离开拘留所之后孟温被带到那琳家,入门就看到圆圆正瞪着她的小眼睛在看这个陌生人。
孟温也跟着打量这个小不点。
“这位是……”孟温如何都不会相信那个女人和庭兰玉有什么关系,也不会相信这个孩子是庭兰玉的孩子。
“我女儿。”那琳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打量孟温,“一个借了五十万说是要移民的人,怎么这时候会出现在这里,还没钱保释?”
孟温一阵叹息,“说来话长。”
孟温回来,没有谁能比庭兰玉还要高兴的,回来的路上去市场买了一大堆的菜,说是要给孟温接风洗尘。
“你还会烧菜?”记忆中,庭兰玉和他似乎只会煮白粥拌个下盐巴的野菜吃,来城里有一点钱也都是在外面吃。过去因为没有固定的住所,买了厨具什么的都不好带在身上,遇到事也不好跑路。
“咱们现在日子好了,你也别总往外跑,留在家里吃的用的什么都齐全。”那琳抱着圆圆送到孟温怀里,“熟悉熟悉,你来了也有个人手了,我俩才好方便在外挣钱。”
孟温没带过小孩,正要反驳,听到那琳说好在外挣钱,立马收声。
他居无定所多年,连好友都不敢联系,这会儿那些人还以为他在泰国,躲哪儿不是躲,在这儿有吃有住,就是多了个小屁孩。
低头去看圆圆,正好一对小眼儿和他对上,看着他笑呵呵的,伸手就去抓他的脸。
庭兰玉烧了一桌好菜,鸡鸭鱼肉就占了半张桌子,还记得孟温爱吃菜,特意为他烧了个娃娃菜,“咱们第一次陪人家吃饭那回,你光顾着吃菜,一直说这白菜芯好吃。”
孟温听到白菜芯只觉得丢人,“那回心里还想着,城里人就是奢侈,大好的白菜不吃,专门挑个芯,后来才知道这玩意就长这么大。”
“这种日子怎么能没有酒呢?”孟温难得嘴馋想吃几口酒,遗憾的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喝。
“我不能喝。”
“我也不能喝酒,我们都在吃药。”那琳不用说明白,孟温也看得出来了。
“咱们都是苦命人。”孟温以酒代汤,给自己干了一碗。
再去看庭兰玉,发现这小子越来越好看了,忍不住向他靠近,“咱们兰玉现在厉害啦,菜都会烧这么多花样出来。”
庭兰玉任由孟温抱着,就差把脸往他脸上贴,没得逞,那琳又往怀里塞圆圆,“喂圆圆吃饭。”
孟温看着又朝他笑得一脸天真的圆圆,拉耸下脸很是委屈地看着那琳,“你就不能请个保姆?我刚还看见有一个阿姨来这里的。”
“人家下班了。”那琳现在对孟温还不是很顺眼,因为他的一通电话而扰乱了庭兰玉的心绪,为了找他整整两个月都在泰国和老家往返,上节目的大好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她发财的机会飞了,能不看孟温碍眼吗。
“中午回来的路上我已经通知导演了,明天整理好行李去参加节目,别总带个背包就出门,咱们是常驻嘉宾了,和大家伙打好交道,好好表现啊。”那琳这回不会跟着去,早前她就打好了她的如意算盘,因为孟温被推迟了两个月,气得瞪向孟温,“你小子在家里好好带圆圆,明天开始我就要去扩展我的公司,拉拢人脉,为兰玉的前程做铺垫。”
孟温自从被带回家,一路上没少诶那琳的骂,直到现在,他还是没认出来那琳是谁。
但是,作为衣食父母,这房子又是人家的,怀里又抱着人家的娃,孟温没好意思问她是谁。
直到庭兰玉和他被派遣去洗碗,在厨房的角落才敢问庭兰玉,那琳是谁。
“她整成这样你都认得出?这完全就是换脸了啊。”孟温吓到了,印象中的那琳没这么漂亮,也没这么白的。
“也没这么夸张,素颜你就看得出来一点,她的声音也没怎么变,你怎么就听不出来。”
“我耳朵没那么好使。”孟温这些年在外奔波,不是躲就是藏,除了对他有威胁的人,他压根记不住谁人的声音,“倒是你,我怎么都认得出是你。”
这些年,孟温一直在关注庭兰玉,无论是他发迹了还是落魄了,他都不敢来打扰他的生活,甚至连电话都不敢打一个。
他怕影响到庭兰玉的事业,也怕庭兰玉嫌弃他。
“这几年你一直在外做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
无数个黑暗的夜晚,让庭兰玉最为思念,最为牵肠挂肚的人永远少不了孟温这个人,而今这个人站在他的身边,长高了也瘦了,和他说话的语调,永远都是那么欢快。
“我被带到泰国去工作,回来看过你,没钱了又往外跑,一边玩一边挣钱,日子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