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这块他干干净净,一时之间竟是动弹不得,又加上那原本的羡安早被沈听肆摸透了身子,身体像认得沈听肆似的,一下子就展开了欢迎。
不争气的身体迎合着抚摸,心智却依旧顽强,回头看着沈听肆,眼底还是不屈。
沈听肆举起双手,向后退了几步,“好好好,不碰你了。唉……这日子没办法过了,我看下一次的电影也算了吧。”
羡安一愣,“卿这是胁迫?”
“胁迫太难听了,这不过是小兵小卒围住了将帅,无路可走。”沈听肆笑道,“你想,你要什么我要什么?利益交换的关系就是如此而已。你找上我的初衷就是用屁股换仕途,现在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不过我没理由去包容你突如其来的尊严。得不到我要的你也没资格拿走你想得的。这不是很简单吗?还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情,我甚至入股了你们公司,给了不少钱给了不少赞助,我要是不乐意了,整个公司都得因为你失业。这就是你硬气的尊严?”
羡安哑口无言。
“我没那种耐心把一样的话说了又说、说了又说,为了一个屁股还得说得嘴角发白泡。不过刚刚你也说了吧?你一个人的失足,可能引发多少人为你背负?你得靠自己的努力去弥补什么的,努力不能弥补过错,但是看清事实却能避免犯错。你想再一次踏错吗?”沈听肆又问。
羡安摇摇头,内心纵然千百个不愿意,也是明白了此刻的处境。
现在这可不是他逞匹夫之勇的时候,这人那样强硬,那不柔能克钢吗?!听话总行了吧?!
羡安铁了心,用力一扯,把自己方才领奖的一身西装与殊荣都扯了开来,露出了胸膛,“来吧!要杀要……不,要辱身辱心都来吧!”
“如此悲壮,你觉得我能起来?”羡安一愣,“不然呢?”
“好好想想,江山莫放,机会难得。”沈听肆笑道,“我今夜就不逼良为娼了。下个月开始拍电影可以吧?”
羡安一听有戏可拍,连忙答应,“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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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那是不甘心到了极致。离开酒店时羡安仍是意难平。林花谢了春红,属于自己的大好时光早已匆匆,如今的他背负的不只是野心。
要想他一古人穿越自此,有家归不得,据说他是有家的,不跟父母一起,自己买了套房子。当时羡安还问过秦生能不能回自己家住,秦生果断拒绝,就怕他打开了瓦斯炉忘了关上等等的。
羡安那时还笑道,“说是演技多差,却没想房车具备。”
秦生只白了他一眼,“我现在多希望你能演技与脑子双全。房子车子,怎么来的你怎么不好好想想?”
如今这般想来,要车子是沈听肆给的,那房子是谁买的也就不难猜测了。
可恶,为何现世自己便只是如此平民百姓?
世事漫随水流,汇集成一梦浮生,抬眼只见月如钩,像个笑脸嘲讽着羡安的无法作为。
他想起策马踏破国土山河心起造反的夜,也是这弯月。
羡安莞尔,让嘴角与那上钩月重合,“婵娟婵娟,独你未变,几世几年,依旧皎洁。”
沈听肆追出来的时候就只看见羡安坐在酒店庭园里的凉亭赏月,身旁放着罐装水,他把水倒进了瓶盖里,举杯邀明月。
那是酒店人员联络上沈听肆的,他与羡安回回都是约在这间隐密性极高,且守口如瓶的酒店。
人员看羡安状态有些奇怪,还以为他醉了,拿了水给他,敢情那水还是别人给的……
沈听肆拿了不少小费给了那个酒店员工,“抱歉,他的确喝大了。”
他走到了羡安旁边,坐下了,“在干嘛呢?”
羡安回头看他,微笑道,“千里共婵娟。我感叹始终有她相伴。”
沈听肆撑着颊,只觉得这羡安真疯了,嘴上却道,“你从何而来?”
“大概……约莫千年?那个朝代的七皇子,羡安。那夜不甘未能当上太子,不甘自己有能力却非正规皇子,心起杀戮却未能善终。不知何故与现世这位羡安换了身子。”羡安一本正经交代着来龙去脉,“当时御前侍卫正把刀架在我脖子之上,看他双腿发颤,那是怕得彻底,我知道他下不了杀手。可我一眨眼,突然就白天了,眼前黑压压的人看我演戏。哈,不知不觉竟也一年。”
他思路清晰,话语明确。的确不似随口编造。沈听肆拿出了手机,搜寻“羡安 历史”,果不其然跑出了一长串。
“你的意思是,本来在这与我云雨的羡安早就死了?”沈听肆问道。
羡安一听糟糕,这沈听肆那样喜欢那个羡安,又是买车又是买房的,现在知道死讯该不会打击过大吧?!不过又想事到如今瞒也没意义,反倒坦承说不定沈听肆还能因此放过自己,不再勉强,于是,羡安答道,“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