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赔医药费吧,你得给个说法呀!
徐春山知道自己腿只要好好养着就会没事的,他向来遵医嘱,即便这会儿有些激动,他也保持保持镇定,保证腿不乱动。
路面有些湿滑,马车也不敢跑得太快,徐达骏再急也只能忍着,至少坐车还是要快些的。
“三叔摔断了腿,四丫伤到了头,眼下还昏迷着呢!”
“那丫头情况要坏些,伤到了脑袋,向来是不好说的。”
马车一停在医馆门前,还没停稳,徐达骏就一个纵跃跳了下去,一溜烟跑进了医馆。
徐春山摸了摸鼻子,腿上又是一阵钻心疼,疼得他吸了一口冷气,“我当时躲避不及直接给从车座上晃了下来摔到了地上滚了好几圈,你姐在车厢里,被骡子带得还往前跑了几步才溜翻了栽了地,伤得肯定重。”
徐老头一听能恢复好,不会瘸也不会跛,顿时松了一口大气,“那就好,那就好,辛苦大夫了,不知我孙女咋样?”
一听这话,徐老头脸色就变了变,他也不是没脑子的,顿即抓到了关键,“那疯马的主人有来头?”
方长绪点头:“那疯马最后查到了方经历的堂舅子头上,底下人不敢得罪方经历,便将这事给压下了,估摸着明儿就是派个人来随便交代一下,就将这事给揭过了。”
对方是当官的,那些差役自然会包庇,要是受害者也有来头,那自然又不一样了,这些个底下的差役,惯来是会见风使舵的。
徐老头也没想到碰上了当官的,那这事,他们也只有哑巴吃黄连了?
第144章 第一百四十四话:怎么回事
徐达骏却登即脸色微变。
方经历?
那不就是方延平的爹吗?
他的堂舅子,那就是方延平的堂舅了?那日在明仁园外头见过的,跟方延平一起的那个。
疯马是他家的,偏偏就伤了他爹和姐姐,那这事就大有可疑了。
徐达骏陷入了沉思。
后头一直不声不响的梧桐听了事情首尾,这会儿才离开了医馆,赶着马车回松林坊去。
回到方宅,董双其还在方从云的书房里点灯抄书中。
方从云在小榻上对着棋谱下棋。
梧桐进去复命,将知道的情况一一说了。
听完这些,方从云放下了棋谱,眉头微挑。
门房摇头,“老爷一早出了门,今儿还没回来过。”
方延平昨儿请假,而昨儿徐达骏去见靠山王去了。
……
眼珠子一转,就站上了廊栏,扯着嗓子冲里头喊道:“爹!爹啊!爹你听到吗?”
朋友跟屁股,董双其咬咬牙,作了选择。
一路跟上了马车,他骑来的马就交给随从骑回去了。
董双其点头如捣蒜,“那肯定啊!爹你还不信我?”
董双其赶紧拔腿跟上,“爹,你走慢点啊!等等我啊!”
“嘿嘿……”董双其笑了笑,便将事情给一五一十的说了。
最后走出来的董为昌看见儿子,顿时黑了脸,“你这是做什么?下学了不回家温习功课,成天就知道玩乐,看来是我最近对你太松于督促了。”
“老爷在谈要紧事,少爷先等一等。”即便说着恭敬的话,那语气也是要把人给冻成冰的那种。
“是吗?”
董双其有些急,却也不敢绕过忠叔往里冲,最主要的,他打不过忠叔,想冲也冲不进去。
方延平今儿告了病假没来,今儿徐达骏的父亲和姐姐就出了事,被疯马撞伤,偏偏那疯马恰巧就是方延平的堂舅的。
看着面前脸色比这漫天飘着的雪花还要冷的男人,他爹的贴身随从,董双其默默的站住了脚步,咧嘴一笑道:“忠叔,我爹在议事呢?还有多久完啊?我找他有急事,麻烦忠叔替我进去通报一声呗?”
想着上次靠山王入城那天他说的话被他爹听见了,然后回去他爹就给了他一顿家法伺候,董双其顿时是头皮一紧,下意识的就想拔腿溜的。
董为昌看了看儿子,不管有几分能信,但眼底却松了几分,“你上次不是惦记着宋记烧鸡铺的烧鸡?顺便拐过去买两只回家吃吧。”
……
铜锣湾,董宅。
门房听见敲门声开了门,见是自家少爷,不由惊讶道:“少爷您怎么回来了?方先生的小童白日里不是来传话说您课业没完成,今儿要留在学堂不回家吗?”
“爹怎么就不能插手了?以爹你的品级,还办不了一个不入流的小管事?便是那方经历,才不过区区八品而已,他还敢跟爹你对上?”
他目光一转,落到对面抓头挠腮直打哈欠的董双其身上。
刚出了院子,管家疾步而来,“老爷……”
任儿子叽里呱啦的一大通,董为昌却不为所动,“是你的好朋友,又不是我的,你要帮忙,就自己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