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怎么越想越兴奋呢!
肯定是被君华同化了,这样不好。
盛星河收敛眼中的激动,开始清心寡欲自我反省。
他低头嘀咕念着“阿弥陀佛”,没看到江平野在他移开视线后,投在他身上的眼神。
“那正好,明日便是送人去明光城的日子,我去找些合适衣裙给你们。”
君华抚掌轻笑,一双狐狸眼顾盼神飞,看着盛酽写满了期待。
旁观的盛星河都忍不住了,上前挡住他这赤-裸-裸的眼神:“等等,你怎么就能确定把我们送上飞舟,那些护卫不会看穿吗?”
君华自信一笑:“你们没发现,那些护卫对楼内的姑娘,都不熟吗?”
盛星河一顿,想到方才在莲儿房中的事。
对啊,莲儿今夜没有出现在百花宴的拍卖上,如果他们要抓人,怎么会放过她?
君华道:“这批护卫都是筑基以上的修为,领头修士更是金丹甚至元婴,但他们只有在百花宴和护送明光城的飞舟上才会出现,对楼内的姑娘是不熟悉的。”
“而每月送去的美人,不过是幌子罢了。我同管理姑娘的管事交好,今日又出现行尸,折损了几个姑娘,把你们的名字放入随行的侍女中,倒是轻而易举。”
“当然,我们盛酽仙君如此绝色,定是送去的美人之一了。”
君华说着,又开始拿不正经的眼神瞅他爹。
盛星河给他翻了个白眼,赶他出去干活:“既然如此,你别废话,快去找老鸨和衣服。”
见他使唤得如此自然,君华冷凝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不举的小家伙,本尊不跟你计较。”说完,终于舍得捏了个净身咒,将衣裙恢复整洁,整整衣袖,扭着腰出了门。
徒留盛星河气得咬牙切齿,忙到他爹身边上眼药水。
“师兄,这魔修最是阴险无耻,你小心别被骗了。”
“小星河放心,他如此欺辱你,还让你……等这件事了,我定帮你讨回公道!”
“师兄,我身体真没事!”盛星河对上他爹一脸欲言又止、怕伤害他的表情,顿时无比心梗。
“好好好,师兄知道的,星河身体最是好。”
这哄小孩的语气让盛星河更是心塞,若不是怕耍流氓,真想亮出他小兄弟告诉这帮人,他身体好得很!
可恶的君华,害人匪浅呐!
盛星河郁闷地坐在桌边,吨吨吨灌水,借茶消愁。
那闷闷不乐的脸色让盛酽看了,更是加重了心中猜想。
那魔修当真……
罢了,偌大修真界,奇珍异宝何其多,他就不信不能帮小孩治病!
只是,小孩的自尊心还挺强,日后还是要疏导一番,万不能讳疾忌医。
于是,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更为心疼。
要是盛星河知道他爹的想法,恐怕当即要去找君华同归于尽,一起死吧。
另一边,江平野看出盛星河不开心,联想了一番方才的只言片语,觉得此刻还是不要打扰,给对方留出个单独空间为好。
他身后的莲儿得了众人的准话,略略安心。
但爱人生死不明,还是让她不由心神不宁,想找人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她看了看烛光下美得不似凡人的盛酽,又看了一眼沉默喝茶的盛星河,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江平野身上。
许是烛火温暖,溶解了黑衣少年身上的冷意,他看向盛星河的目光幽深,侧脸竟给人几分平易相处的错觉。
莲儿于是慢步踱了过去,迟疑地低声道:“仙君万安。”
对方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斥责她,像是默许一般,这给了莲儿勇气。
她松了口气,清秀的脸上露出些许疲惫,手指绞着裙角:“抱歉仙君,我只是太慌了,想找人说说话。”
黑衣少年仍旧沉默,莲儿倒不介意,像是对着树洞一般,她凝视着一盏烧得热烈的红烛,表情恍惚,陷入回忆中。
“我一月前被我父亲卖给了春风楼,本以为会吃苦受累,没想到因为这张脸,却让我成了花仙之一。
宁辞远就是我成为花仙那天来的,他被朋友拉来凑热闹,却一下便点中了我,他俊秀、儒雅,不少花仙都暗中钦慕他,可他偏偏只喜欢我,我那时相信,这是天赐的缘分……”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你?”江平野忽然看向她。
“……什么?”万万没料到对方会回应,还会问出这种问题,莲儿不免有些愕然。
江平野眉眼冷了几分,懒懒掀起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浅色的瞳孔在烛光中泛着几分阴翳,如同看死人一般。
莲儿抑制不住退了几步,寒毛直立,后知后觉发现,眼前这个仙君,似乎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