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小白脸到底有什么迷魂汤?妖族太子、剑宗天才、还有那位魔门新任魔尊也就算了,盛酽师兄怎么也对他情有独钟,简直不能忍……”
盛星河一时进退两难。
进吧,他的房间必须要经过这长廊;退吧,这天色已黑、狂风大作的,他还指望着回屋闲鱼躺呢。
所幸还没等他选,原本闲聊的两名弟子边说便踏上台阶拐进了长廊。
然后双方面面相觑。
”盛星河?你不是躺在房间不出门的嘛!”其中一人震惊。
盛星河不高兴了。
编排他的绯闻也就罢了,毕竟那些都是假的。
可他的懒是真的,直接说出来,他天枢峰亲传弟子的面子往哪搁?
另外一人拉了一把同伴,讪笑两声,“呵呵,好巧啊星河师兄,你饭后出来消食吗?”
谁都知道宗门内进入金丹期后、还需要和凡人一样吃饭的就只有眼前这位。
还不如不说呢。
盛星河撇了撇嘴,心想太一宗学堂真的很需要增开一门课,就叫“语言的艺术”。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幽怨,两名弟子心虚地惴惴不安,试探性问:“星河师兄、方才听见什么了吗?”
他们两人不过侥幸拿到参赛资格,论宗门内的地位却是比亲传弟子抵了一截,也是因为大家都在编排这位的桃色传说,他们才敢说上两句,结果没想到被正主听见了!
但、听说盛星河对流言一向不在意。
这次、应该没事吧……
“听见了啊”,没想到,对方却根本不像传说那般,“不管是你们造谣我和妖族太子、剑宗弟子还是魔门宗主,甚至还有盛酽师兄,我都听见了,是真是假,等执法堂问你们就知道了。”
“啊,师兄别……”
盛星河避开两人,匆匆回屋,“啪”一声关上了房门,将原本跟来求饶的弟子关在了门外。
太一宗的房间都自带结界,隔绝了外界吵闹。
这是盛星河第一次动气。
他走到桌边坐下,带心头那股怒火消散,表情却多了点茫然。
奇怪,这种传闻他听多了,怎么今天就生气了。
盛星河没骨头一般靠在桌上,双手叠放在下巴,猫儿眼也无精打采地垂下。
脑海中却不可抑制地想到两人刚才的话。
“妖族太子也来了”,也就是说,江平野同他都在一城。
在城西。
虽然隔了两三个月,那一晚的圆月回想起来,明亮清晰地仿佛就在昨天一般。
月色轻纱下的气息、纠缠、质问,也无比深刻地印在脑海,稍稍一想,就能回忆起对方的下一个动作和言语……
他摇了摇头,想要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可越是克制,圆月之夜的更多细节便越是涌现,历历在目。
唉,他自暴自弃般叹了口气,随着凌乱的思绪回忆了一会儿,方才勉强回过神来。
“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
他自言自语。
对于江平野对自己的心思,盛星河不止一次感觉匪夷所思,莫非对方混淆了血亲之间的羁绊,其实他对自己的是父爱,但江平野误以为是爱情?
联想到他和他爹……盛星河忍不住起了层鸡皮疙瘩,正常人都是绝对不可能弄混的啊!
他两条眉毛纠结地拧在了一起。
怎么会这样呢?江平野原来不是正常人的嘛?
不过比起渣爹正不正常的问题,盛星河更关心的是,现在闹到怎么僵,该怎么让江平野帮他治疗血脉暴动呢?
自从上次的治疗外,前两个十五月夜的暴动,他的都是硬生生熬过来的,疼得他一度觉得自己要死,原本还硬气想着离江平野远一点的决心,在血脉的无情的暴动下土崩瓦解。
不都是自家人嘛,哪有隔夜仇。
他苦着脸想,问题是该怎么跟人开口。
如果再挨一次月圆的暴动,盛星河无比明确地想,他肯定会死的!
不行,他的命不能这么轻易丢。
要找个办法去见江平野。
而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猎灵比赛中。
盛星河忍不住再次叹了一口气,眼角眉梢耷拉下来。
烦心事重重,他再也不是一条纯粹快乐的闲鱼了。
偏偏他爹最近还不在。
烦心事又多了一件。
角宿师兄到底把他爹派到了哪里?怎么会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内心的忧虑沉甸甸压在心头。
只有靠吃来纾解。
盛星河把储物袋中的灵果都掏出来。
大吃了一顿。
吃到后面却发现了不对。
他有个长期贫困时养成的习惯,那就是买果子时会数数。
如今把桌上的果核数了两遍。
发现竟然少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