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人,祁柏却从这个安静简单的村子里,感受到了浓重的杀机。
祁柏咬了咬牙,在离村子大门十步之远的地方站定。
“怎么了?”陆青不解地看向他。
祁柏额头上渗出些冷汗,溯寒剑随时出鞘。
不能进去。外面至少地形平阔,打起来还有几分胜算,村子里危机四伏,进去定然死。
祁柏深吸一口气,正要回答陆青。
电光火石之间,蛰伏在四面八方的敌人同时窜出,将三人团团围住。
陆青脸色大变,长剑径直出鞘。
围攻三人的修者也各自拿着趁手的兵器,他们比枯木林中的袭击者要体面许多,虽然眼中隐约能看见阴翳,头发凌乱,衣衫破旧,但至少还能称之为人。
祁柏攥着剑柄,却没有拔出溯寒剑,他扬声道:“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同伴伤重,才想向诸位借一些伤药。”
“没有恶意?”为首的青年修者冷笑一声,弯月一样的刀刃始终对着祁柏,“你们是正清宗的人,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恶意。”
“阿远!你和他废话什么,他们衣服上都绣着正清宗独有的水叶纹样,远忘不了,还是速速处决了他们。”阿远身边脸上有疤的男人阴恻恻说。
“杀了他们!老夫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人肉了。”面黄肌瘦的老者眼露绿光,满面垂涎之色。
叫做阿远的青年进入禁山地牢的时间最短,他身上受到的影响也最少,他拧起眉,视线落在祁柏身上,有几分忌惮,“这人,我看着有些面熟。”
“废什么话!正清宗将我们压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既然他们是正清宗的人,先杀了以解我心头之恨。”老者怒喝一声,提着两米长的重刀直冲祁柏而去。
紧绷的战局因老者率先动手,一触即发。
祁柏挡住陆青,溯寒剑出鞘,转瞬接下老者的攻势。
祁柏身法招式上的造诣远远胜于老者,禁山地牢之内灵气稀薄,眼前这群修者在这里徘徊多年,身上的灵力早就快用尽了。是以没超过三招,祁柏便用巧劲击退了明显力不从心的老者。
老者重心不稳,后退数步,被身后修者及时接住。
阿远沉下脸:“够了,族长不许村子里的修者吃人,你若犯戒,便滚出村子。”
老者脸上悻悻。
训斥完老者,阿远眯起有些泛白的眼睛,冷冷看着眼前瘦削挺立的祁柏,他走进几步,终于分辨出,祁柏身上明显的半妖特征。
“你是水族之妖,为何替正清宗做事,认贼作父,当真是耻辱。”
祁柏脸色骤冷,握着溯寒剑的手紧了紧,看完姐文就来蔻羣物尓四久伶扒一久佴“我等来此只为求药,无意和你们起冲突,你们何必刀剑相向。”
阿远步步逼近三人,手中弯月一样的刀刃一直对准祁柏,“你长得有些眼熟。”
祁柏紧盯着阿远的面容,心中越发忌惮。
阿远还没认出自己,他却先一步认出阿远了。
祁柏在成为声名远扬的剑道第一人前,虽然贵为一峰之主,但在正清宗没有太多话语权。那段时间执掌正清宗的人表面上是程颂,实际上却是声称避世隐居的沈域。
阿远,他真正的名字应当叫楚之远,是上灵界极富盛名的阵法大家,备受尊崇,可惜的是,楚之远在百年前忽然不知所踪。当然,这是外人以为的。
楚之远的事情,是祁柏第一次感受到在沈域决策下无能为力,楚之远曾应沈域邀请,在正清宗设置护山阵法同时加强正清宗五山的防御。
但既然是阵法,就一定有可破解之处,沈域在请教楚之远阵法弱点后,深觉留着楚之远等同留一祸患,便设计将他秘密压入禁山地牢。
祁柏曾为楚远求情,甚至动过私自离开正清宗,去请受过楚之远恩惠的宗门出面,保下他。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以祁柏禁闭思过三十年告终。
遂禾引他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思忖间,阿远已经离他越来越近。
阿远脸色忽然一变,惊道:“是你,祁柏!”
他态度骤变,勃然盛怒:“诸位,杀了他,他是沈域的徒弟。”
祁柏曾想替他解困的事情,阿远自然是不知道,在他眼里,祁柏既然是沈域的徒弟,便是他当之无愧的仇敌。
在场的修者显然都和沈域有着血海深仇,沈域之徒四个字显然惹了众怒。
杀局瞬间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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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在正清宗附近驻扎的营地。
遂禾混入宗门一事,令沈域对赤麟也起了疑心,赤麟打定主意不再回正清宗送人头,却要把遂禾的头整成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