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周宴河说得斩钉截铁,一点犹豫都没有。
江汀:“……”
她沉默一会儿,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的喜欢真的太莫名其妙了。”
“就因为他不喜欢我,所以你就喜欢?”只是说出这句话,江汀都觉得可笑,“你不觉得太荒谬吗?”
周宴河轻笑,语气缱绻,犹如撒旦撒下罪恶的种子,“这不正说明,我是为你而生的。”
“……”
不论江汀说服了自己多少次,种子还是蛮横地扎根进了她血肉里,开始兴风作浪。
而她毫无抵御的办法。
沉默时。
门被轻轻扣响两声。
江汀抬起眼皮,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周宴河的声音再次传入耳朵,“汀汀,你现在相不相信都不重要,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我有多喜欢你。”
“你会接受的。”
他声音压得极低,就像在她耳边私语。
自然内容也过于禁忌挑逗。
“哪怕送子观音真要送子给你,也只能送我的。”
江汀飞快地挂了电话。
等耳根的温度稍退之后,江汀才反应过来。这五分钟的通话,她根本没有占据主导,反而是被他完全牵着鼻子走。
再次扰乱心神。
这一晚,江汀睡得不安稳。
频频做梦。
梦里有两个周宴河。
她和其中一个牵着手,另一个突然出现,冷冷地看着他们。
目光如刀似戟。
江汀被吓醒了。
夜灯下,胸口剧烈起伏。
复读机已经停止了运转,小夜灯还散发出昏黄的光,隔着玻璃传来丝丝的雨声。
江汀坐起来,盯着外头被路灯照成银线的雨丝看了会儿,干脆翻身起来,坐在电脑前开始剪辑新的视频。
等她完成得差不多时,江汀回头,才发现天不知什么时候亮了。
雨也停了。
她打着哈欠走到窗前,往外看。
后院里的石阶积着水洼,墙角那一株银杏树的叶片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裹上了一层明丽的鹅黄色。
被昨夜的细雨打落的叶,落在油绿的草地上,斑斑驳驳,像是打翻的调色盘。
她推窗透气,迎面一股凉风吹来。
“什么鬼天气。”江汀哆嗦了一下,又立刻关上了。
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江汀想睡个回笼觉,但躺了会儿,根本睡不着。
江汀只得爬起来,又换了件米白色的长袖针织衫,和修身牛仔裤后,偷偷打开房门,朝着对面看了眼。
周宴河的房门紧闭。
她抿了抿唇,反手轻轻关上门,蹑手蹑脚地下楼。
这一上午都挺平静的,吃过早饭后没多久,顾老太太就张罗着做午饭。
今天她兴致很好,想要亲自动手。
江汀也帮忙和面。
“宴河,最近看起来又瘦了。”老太太心疼得很,“好不容易回来,要给他好好补补。”
江汀没出声。
现在一提起周宴河,她就烦心得不行。
听着老太太絮絮叨叨说了会儿,江汀试探地问:“奶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老太太正在洗番茄,拿起给一粒喂进江汀嘴里,笑道:“想亦清了?”
番茄看起来红,实则很酸,江汀蹙眉赶紧咽下去,含糊应了声,“嗯。”
周宴河正好下楼,闻言,脚步一顿。
目光笔直地投向站在岛台后,低头揉着面团的江汀。
“要不我先回去吧。”江汀微扬起脸。
“下个月吧。”
顾老太太的回答有些出乎江汀的意料。
她以为她不会有意见的。
“下个月是宴河的生日,我想给他过个生日,到时候亦清和宴河爸妈都要回来的,也没多久时间了,你这么跑来跑去的倒时差多累啊。”
顾老太太打趣:“先忍一忍,小别胜新婚,感情更甜蜜。”
闻言,江汀手中动作一顿。
往年她都记得周宴河生日的。那天,她都会在心里默默祝他生日快乐,事事顺遂。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太兵荒马乱了,她倒是一时忘了。
她也不是刻意要记得的。
主要原因,还是周宴河生日数字太特殊了。
11月11日。
很多年前,知道周宴河生日时,她还在网上调戏过周宴河,说他生在光棍节,注孤生,只有她能拯救他,让他不要不识好歹。
那时候周宴河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哦]
江汀恍惚了一阵。
也轻叹了声。
不知不觉真的过了好多年了。
“周宴河怎么不去瑞士?”江汀捏下一小块面团,在手里搓圆,“他一个人在国内不孤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