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古怪。
祝信原本还想跟着周宴河好好探究一下,但是临登机前,他接到一个电话后,脸上吊儿郎当的神情都消失了,表情变得非常冷漠。
之前的好脾气和涵养都丢了个干净,在公共场所,就飚起了国粹,骂一个叫“祝燕语”的人。
挂了电话后,周宴河看还一脸恶人样的祝信一眼,“什么事?”
“呵。”祝信从鼻腔里哼了声,“老爷子生病了,那傻逼打电话来教训我,他妈的,他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说着,看向一脸困惑尴尬的江汀,他又堆起笑脸,“江小姐,我这要赶着回国一趟,就不去跟着你们凑热闹了哈,下次见面我请你吃饭。”
“好。”江汀笑着说,“我请你也可以。”
“谁请谁不重要,主要是图个高兴,我看到江小姐就高兴。”祝信扔下这句油嘴滑舌的话,挥了挥手臂,转身要走,听到周宴河对江汀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送送他。”
江汀:“好。”
“不用。”祝信刚想说,周宴河看他一眼,他又噤了声。
周宴河送了祝信,很快回来。
上飞机后,周宴河放着自己的商务仓不坐,和江汀旁边的胖大叔换了个位置。
江汀佯装镇定地同他开玩笑:“你这样可不行,如果飞机失事了,人家会以为那个胖大叔是你。”
周宴河淡淡看她:“如果真失事,这里刚好。”
江汀:“……”
周宴河仿佛没看到江汀被噎着的表情,将座椅调了一下,“你那朋友遇到什么事了?之前一直没来得及问。”
说到季恬,江汀眉头就蹙成一团,“她在那边做手术,需要监护人,让我过去签字。”
周宴河突然警铃大作,什么朋友好到,需要江汀去当监护人。
不会是她之前的某一任男朋友吧。
“你们怎么认识的?”周宴河咽了咽喉咙。
江汀睫毛轻敛,心说不能暴露季恬和顾亦清的关系,于是说得极其含糊,表情也挺别扭的,“哦,就在一个聚会上,就那么认识了。”
是的。
她和季恬见面,是在一个客户的生日聚会上。
她被邀请去参加,然后遇到了顾亦清和季恬,那时候季恬看起来非常瘦弱,最小码的礼服挂在身上都空空荡荡的,一眼看去非常惹人怜爱。
后来,顾亦清就请她帮季恬做饮食调理,之后,他们三个人的命运就那么不明不白地纠缠在了一起。
想起那一次见面,江汀依然有些唏嘘。
见江汀怅然若失的表情,周宴河没有再问什么。
他确实不想从江汀嘴里,听到任何关于其他男人的消息。
“睡一会儿吧。”周宴河抬手关掉了江汀头顶的灯,周遭一下暗了下来。
江汀求之不得,忙闭上眼睛。
现在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让周宴河跟着一起去找季恬,真的是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飞机落地时才是凌晨,天灰蒙蒙,气候比旧金山冷。
这里的机场也不如旧金山,施设简陋。
大厅里灯昏昏暗暗的,玻璃大门敞开着,寒气只往里灌。
江汀身上的外套根本不御寒,她冷得直哆嗦,呵出的气,在冷空气里,凝结成了白雾。
“你就在这里,”周宴河将行李箱推给江汀,“找件衣服来穿,我先过去。”
周宴河扔下这句话,自己走出了还有大厅,朝着路边停着的一辆越野车走去。
江汀眨了眨眼,觉得这车和那天在顾家车库里看到的那辆是一样的。
周宴河大步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很快车上钻下来一个带着毛线帽子脸颊两团红团的白人大叔,周宴河和他交谈时,江汀赶紧拿出手机给季恬发了消息,说明了情况,让她千万不要提到顾亦清。
季恬没回,这个时间应该还在睡梦中。
江汀收好手机,抬头去看,白人大叔将车钥匙递给了周宴河,笑着对他说了声“旅途愉快”就离开了。
周宴河回头,江汀不知道是不是被冻懵了,依然穿着那一身,盯着车发呆。周宴河蹙眉叫了她声,江汀抬头,他朝着她招了招手。
“过来,上车。”
江汀回过神,拖着行李箱,忙揣着手手,小跑着过来,还没靠近,周宴河拉开了副驾的车门,她赶紧一头钻了进去。
“怎么不穿衣服?”
江汀对着手掌呵气:“懒得动。”
周宴河没说什么,关好车门,又将车上的暖气开好后,才拧着江汀的行李箱去后备箱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