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清翊的母亲是世家领袖之女,其母早逝,作为皇帝唯一的嫡子,萧清翊母家高贵本人却率直鲁莽,对萧晔没有任何威胁,所以才被早早立为了太子。
傅君珮作为太子太傅,其实对待萧清翊,比萧晔更像一个严厉的父亲。
无论是举业学习,还是一言一行,傅君珮对太子的要求都十分严苛。偏偏萧清翊性格急躁,总是不能沉下心安安分分读书,为此没少受傅君珮的责罚。
仗着父皇的宠溺,萧清翊虽然处事张扬,但是面对傅君珮,他就老实得多了。
没想到父皇如今这般维护那个女人。萧清翊第一次觉得,那跋扈无耻的袁灵溪就是个祸水,连一向英明的父皇都被她蛊惑了,居然连谋害皇嗣这等阴谋都去不追究。
傅君珮随后进了来,见到太子那神态便知道他是无功而返。
向萧晔行完礼后,他淡声道:“太子,昨日我布置的课业,都完成了么。”
一听这话,萧清翊立刻耷拉了脑袋,他是个喜欢舞刀弄枪的人,半点不喜文墨,听到傅君珮的问话,悻悻道:“太傅,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了,我现在就回去补。”
说完便立刻逃之夭夭。
自己的儿子见了傅君珮,跟个避鼠猫似的,萧晔唇角微翘,露出一丝笑意,要说他为何这么依仗和欣赏傅君珮,是因为他知道,这个表弟是真的一心为朝廷办事,只有公没有私。
有傅君珮教导太子,处理朝务,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放心地坐在幕后掌控这一切。
灵溪没来奉药之前,傅君珮就已经面见过萧晔汇报密令一事,只略过了她私下来见他的桥段。
萧晔为人,傅君珮太过了解,心知他是不可能想听到自己的皇后背着他私下和其他男人来往,更何况,他自己也觉得昨晚的单独会面有一点荒谬。
傅君珮斟酌了一下措辞,开口道:“陛下,既然您不打算追究皇后的责任,那席云却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臣以为,此人其心可诛,应当立即秘密处死。”
萧晔眸中透着冷意,微微笑道:“这件事,朕已有决断,先不要杀他。”
“陛下还要继续留用他?”
“先交由大理寺关押吧,这孩子,毕竟跟了朕几年,对朕也算是忠心。姑且留他一命,朕想看看皇后会如何料理他?”萧晔的口吻中带了一丝兴味。
他继续笑道:“朕最近发现,她和以往有些不同了,也许是觉得朕命不久矣,人心思动了。”
对于萧晔意有所指的话,傅君珮只得道:“陛下,皇后毕竟只是一介女流,又素来不介入朝政。臣觉得她也只是一时受了奸人蛊惑,倒并非是别有用心。”
萧晔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君珮,若朕想让她殉葬,不知百年后史书会如何评说?可会让朕担上一个暴君之名,连对待自己的妻子也如此绝情。”
傅君珮心中一跳,立刻出言劝阻,“陛下,本朝殉葬之法早已废除,万万不可再兴,史笔如铁,您万不可使自己后世清名受损。皇后她纵使年轻美丽,在这深宫之中也不可能逾矩。”
见他这般义正严词地阻挠,萧晔意兴阑珊,摆了摆手,“罢了,也只是朕的一个想法,不是要真的如此,朕也怕担上刻薄寡恩之名。明日就是上巳佳节,你休沐一日,咱们一块去上林苑玩个一天,整日案牍劳形,朕看你愈发显得严肃了。”
傅君珮露出淡淡的一笑,愈发清逸俊美,“臣谨遵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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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鞠游戏在皇室贵族中一向十分流行。
因萧晔十分钟爱击鞠,自他即位,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皆热衷于此项运动。因为前代女皇对于击鞠的热爱,连许多大家闺秀们也乐于尝试此项运动,甚至有精通击鞠可与男子一战的。
灵溪看着场中英姿勃发的男子们,不由也有些跃跃欲试,原主出身屠户家庭,从小营养就好,身体十分修长匀称,在闺阁之时,她也曾练习过蹴鞠,只是后来进了宫,她为了表示端庄,就放弃了这项运动。
灵溪暗想,等日后萧晔死了,她要再把这项运动捡起来,锻炼锻炼身子骨。
昨天查出那等谋害皇嗣之事,虽然萧晔按下不表,但今日也没有再允许萧清翊领队上场。
场上身着黑色骑装的崔衍骑着白马,太过英秀夺目,看台上的女眷们纷纷都将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甚至有胆子大的女子还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为其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