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云秧肚子里也实在吃不下了，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餐具，“好撑。”
她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满足喟叹。
“又忘了上次的教训了？”
池清衍拿她没有办法，明知道吃撑了难受，每次还都不长记性。
“走吧，先不让司机过来了。”
他将她的外套帮她穿好，牵着她去结账：“咱们去消消食”
暮色渐浓，月色温柔，晚风轻轻的吹着。
两人踏上返程消食，路过一截无人的小路。
“今天晚上的风好舒服。”
云秧张开手臂感受凉风扑面，转过身子倒着走在池清衍前边。
“冷不冷？” 男人走在她身后，任由清风吹乱他额前的发丝。
云秧摇摇头。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享受着微风静谧。
长巷即将走到尽头，巷口外的光亮透进来——
“大黄，上次那个两脚兽今天没来吗？”
“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又去偷腥了。”
声音细弱低微，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
云秧猛地回头，空无一人。
“怎么了？”
池清衍奇怪：“看什么呢？”
“你没听到什么声音吗？” 云秧不死心再次环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但是这段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啊？
“什么声音？”
池清衍蹙眉，将她揽在怀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没有任何异常。
也没有人。
云秧摇头，可能是幻听了？
她正打算作罢，那两道声音再次响起：
“今天又没有填饱肚子，晚上又要饿着肚子睡觉了。”
“忍忍吧，一个晚上而已，明天早上说不准就有好心的两脚兽来喂我们。”
“希望吧。对了，刚才过来好像看到有个想不开的两脚兽要跳河。”
“真搞不懂吃饱穿暖有什么想不开的。”
听清楚说话内容，云秧目光望向角落。
那边墙角下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云秧往那边探头。
蓦地跟两双泛着幽幽绿光的眼睛对上——
“她在看我们。”
……
云秧起初被吓了一跳，看清楚后看清楚那两双眼睛——那是两只流浪猫。
一只三花猫和一只大橘。
大橘悄悄凑在三花耳边：“这个人类看起来比较好骗，你长得好看，快过去对她叫两声，咱们俩的晚饭就不愁了。”
三花舔舔爪子：“没问题。”
“等我的好消息，今天晚上必须吃饱喝足的睡觉。”
云秧靠在池清衍怀里，有些怀疑人生：“我好像听到这两只猫说话了。”
“？” 池清衍看着迎面走来的两只猫，低头看面色恍惚的云秧，面露担忧，“是不是不舒服？”
幻听了？
“没有。”
云秧摇头——
“刚才过来好像看到有个想不开的两脚兽要跳河。”
她忽然想起这句话，一把拽住池清衍手腕，拔腿就往护城河边跑：“我刚刚听到那两只猫说护城河那边有人跳河。”
不管是不是真的，得先去看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是一条生命。
正好也可以验证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听到了那两只猫的对话。
刚走到云秧裤腿边准备蹭吃蹭喝的三花和大橘：“？”
怎么个事，太没有爱心了，强烈谴责！！！
刚夸下海口的三花怒吼：啊啊啊可恶的人类让我在小伙伴面前丢了面子！罪不可恕！！！
……
他们的位置距离河边不远，跑了一两分钟就到了。
远远望去，护城河桥边栏杆边上隐隐约约间似乎真的有一个人。
“刚才那两只猫说这里有人要跳河。”
云秧简单跟他解释了下：“因为不确定是幻听还是真的，所以只能先过来证实一下。”
如果是真的，就得报.警了。
池清衍带着她又往桥边走进了点，这样近的距离下，总算是能够看清了——
桥边围栏上坐了一个衣衫凌乱的男人，他低垂头有些看不清神色，浑身散发着颓废消沉的气息。
“我先报警，” 云秧掏出手机，杵杵池清衍胳膊，“你看着点，别让他真跳下去了。”
“嗯。”
池清衍低低应了一声，站在男人不远处，没有靠太近，怕不小心刺激到他直接跳下去了。
他看似在欣赏河上风景，实则余光锁定在他身上。
将这里的情况和具体位置简短清晰地概括了下，便挂了电话。
身边多了两个人，男人不可能一无所觉，他抬起僵硬的脖子，往云秧他们这边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