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禧继续感应。
未几,轻声开口。
“黑色头盔,红色皮夹克,右脸有酒窝,单眼皮,他第一个打开冯源的背包。”
“浅粉色长发,黑色外套,她在数钱。”
“绿色寸头,体恤,他把背包扔到了河里。”
这时,冯翠小声告诉王姐:“是,警察就是在河里捞到我儿子的背包。我以为他们只是为了抢钱,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比赛,拿我儿子的命比吗……”
冯翠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为自己儿子不值得。
“他辛辛苦苦读了那么多年书,每天只睡几个小时,半夜爬起来也要背题,为了能上现在的公司,考了很多证件,还做了很多工作。他这么努力,就为了能让我过上好日子……”
“别伤心阿姨,”王姐安稳她,“崇禧一定能帮你找到凶手。”
按照崇禧说出的这几个人的外貌,警察们锁定了几位。
发现他们都是还在上学的孩子,家庭富裕并不缺钱,之所以选择抢别人的背包,只是为了寻求刺激。
王姐看着放在桌上的照片,叹了口气:“都是富二代啊,一个比一个有钱,家里一个比一个宠爱,就教育出这种败类!”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败类都生在有钱人家,这也算是质量守恒,”审讯室的人来了,说,“人都叫来了,现在都在里面呢,过去认认吧。”
审讯室的单面玻璃里一共坐着七个人,五男两女,他们都认识。
一个一个脸上都写着不耐烦,低头玩手机的、整理头发照镜子的,嘴里嚼着口香糖的……不耐烦地问看守警察:“我们犯了什么事儿啊,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
“不是关,是请你们配合调查,没问题的话很快就能走了。”
“最好是很快,不然我就要给我爸打电话了。”
……
崇禧神色凝重站在玻璃的另一侧,将他们猖狂的模样揽入眼底。
指着第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只是由她来数钱,飞车抢劫的不是她。”
又来到第二个绿色头发的男孩面前:“家庭势力不如其他几位高,所以一直给别人跑腿,让他丢什么就丢什么。”
第三个男孩。
“是他提出飞车抢劫这个计划,但他没抢到,最后输掉了比赛。”
第四个女孩。
“第三个男孩的女友,因为输掉了比赛,两个人觉得面子过不去,还吵了一架,她也不是。”
第五个。
“当天也看中了冯源,但被人抢先一步。”
第六个。
“他是上次比赛的第一名,但抢夺的不是冯源的背包。”
第七个。
“第二名,也不是他的包。”
崇禧摇头:“他们都不是。”
王姐皱眉:“可这些就是你形容出来的那几个人了呀,除了他们就没有符合条件的了。”
“一定有漏掉的,”崇禧说,“那个男孩年纪不大,家里有权有势,在俱乐部有股份。”
这样一说,范围就被缩小了。
警察们很快找到齐振宇,他从一开始就加入了飞车俱乐部,并且成为第一投资人。
下午,齐振宇来到了警局,与上午那群人不同的是,他看上去更加成熟。
成熟不能只看外表和年龄,相同的年龄,他给人的感觉似乎经历了很多沉淀。
坐在那里胸膛挺直,优雅地推了推金丝边框眼睛,眉眼间是与生俱来的藐视,他看似友善,实际不屑,微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王姐说:“我们怀疑你和一个飞车抢劫案有关。”
“我的确喜欢赛车,也有个俱乐部,”齐振宇说,“但我们只赛车,不抢劫。”
监控录像和照片摆在他面前,依旧面不改色:“我的车随便谁都可以骑,因为漂亮油门声又好听,所以大家每天都惦记,一年到头反倒是我骑着的时候最少,那天晚上我没参加赛车。”
头盔和护具衣服将人护得严严实实,又没有拍到他摘下头盔的画面。
齐振宇的回答有理有据。
他说:“等回去了,我就跟兄弟们说一声,以后都不许骑我的车。也会帮你们问问究竟是谁骑了我的车,还抢劫——”
顿了一下,他无奈道:“但如果没有人承认,我就没办法了。”
“赛车不去专业的赛车场,而是选择马路,这本来就已经违反法律了。”王姐严肃道,“所有涉事人员都必须接受调查。”
齐振宇摊开双手,平静道:“我非常支持交通法。既然犯了错误就要受罚,都是成年人了,该抓的抓,该关的关。未成年的就批评教育,你们教育完了以后我也会专门开个内部会议,跟所有俱乐部成员强调——不能因为家里有钱,父母有权,就目中无人。也不能藐视法律藐视除了这个圈子以外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