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录音,全然没有任何恐怖情绪在,我听见了嘶吼和怒骂,但那是有人告诉他们必须要这样做,他们只是装作很生气,内心没有表现出来的波澜。”
“第二条也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作为孩子妈妈的女人哭得很真实,却并不走心。”
“得知女儿被绑架,这个女人在哭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一个男人……”
陈泽见缝插针,问:“男人?可以给我们描述一下吗?”
崇禧闭上眼睛。
“络腮胡,长发,身材高大,脾气不算好,但对老婆很尊敬。”
陈泽说:“就是她本人?”
“不,”崇禧摇头,“这个男人有老婆。”
陈泽露出吃瓜的表情,眼睛都比刚才亮了几度:“你指的是……”
“两个人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说完,她又将话题拉回来:“前面两条录音分别在最近两年里,表演痕迹非常重,像是写好的剧本。而第三条才是重点。”
“第三条是一则真实的绑架录音,我感受到了无力、害怕和强行抑制的愤怒。”
停顿一瞬,她摇头,遗憾道:“但没用了,孩子已经被杀害了。”
“像这样。”
崇禧突然把两个手腕对在一起,双腿屈起后背弯曲,在摄像头面前呈现出诡异的姿势。
陈泽问:“这是什么?”
崇禧说:“他死时被绑成了这个样子。”
陈泽惊讶的头皮发麻:“还有呢?”
“这是熟人策划的绑架案,家长找孩子的时候很多次和绑架的人擦肩而过。这个人就是孩子的亲叔叔。”
第4章
所有通灵师都阐述了自己找到的线索,第一环节结束。
主持人陈泽讲述了那三条录音的来源。
“正如大多数选手所言,前两条录音并不是真实的绑架电话。”
“我们先来讲第三条,这条录音是2003年北城发生过的一起真实绑架案。被害者年仅十三岁,被残忍杀害,凶手在三月之后被逮捕。令人发指的事情是,这个人正是被害人的亲叔叔。”
说着,后面背景屏幕上播放了当初的搜救片段,孩子的尸体从荒郊野岭挖出来,双手捆绑在一起,全身弓着,早已死亡。父母哭得声嘶力竭。
“另外两条分别来自两个电影的未播片段,这两部电影分别来自《错位航线》和《搜救》。”
“两条录音是电影的作废录音,并没有出现在院线里,而给我们提供这两条录音的人,正是戚导。”
说完,陈泽笑说:“今天他也来到了节目现场,正如大家所想,本期求助者就是戚导戚州立。”
戚州立上次出现在大众面前是一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气质艺术,身姿挺拔具有文人风骨的男人。
今天再上台,台下的人都发出唏嘘声。
昔日封神的鬼才导演风光无限,今天却面容憔悴,身形单薄,187的身高更显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倒。
依然是从前录制的小房间,陈泽单独访问戚州立。
“收到您的求助信我们很惊讶,请给我们讲讲您想要解决什么问题。”
戚州立清了清嗓子,说:“三十年前,我认识了一个会下蛊的女人。我们很相爱,但她说我成日游走在娱乐圈,身旁俊男靓女太多,没有安全感,所以就给我下了蛊。”
他气息不稳,咳嗽两声,又说:“那蛊十分恶毒,不仅用来束缚住我,还代表我们要同生共死。”
陈泽面色也同样凝重,说:“所以您来是想要我们的选手为您解蛊,这恐怕并不容易,毕竟到目前为止,我只看到了一位随身携带蛊虫的。”
“哪怕告诉我解蛊的方法,我自己去解除也好,”戚州立叹气,“从前我是个慈善家,我自助了无数学生,我是国家纳税大户。可上个月她查出患有癌症,活不过一个月了,我不能陪着她一起死!”
“别着急,”陈泽拍了拍他的肩膀,诧异发现戚州立已经骨瘦嶙峋,想必衣服之下已经是皮包骨头了。
所以当北蔓绮拿出蛊虫时,戚州立倒吸一口冷气。
直直地盯着:“就是这东西,就是它!”
又在看见北蔓绮冷静地如同将打开水杯一样,将瓶盖掀开,刺破自己手指时,更是心脏都要跳出来。
一滴又一滴鲜血被蛊虫贪婪吞噬,等蛊虫变成粉红色时,北蔓绮问:“需要我做什么?”
陈泽告诉她:“您要做的是告诉我们,求助人现在最困扰的事情是什么。”
北蔓绮朝戚州立伸出手,示意需要触碰他。
戚州立只觉得浑身战栗,攥了攥拳头,硬着头皮握住北蔓绮的手。
未几,她开口。
“你本来有大好前途,但现在渺茫很多,最近这段时间完全没有收入,反而有大笔费用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