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垂着墨眸看他,声音如同蛊惑人心的羊角恶魔。
“是杳杳邀请我的。”
……
不知道这段床笫之事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再醒来时天都黑了。
恍恍惚惚的,不过身上却是干爽,明显是被清理过了。
林清杳撑身坐起,这次和下午时不太一样,alpha还在房间里。
许是有了先前的教训,知道不能这时候让他一个人待在屋子里。
而此刻的林清杳,也比下午时醒来要清醒得多了。
想起什么,小omega先是望了眼衣柜的方向,就看见那扇缺了一边门的衣柜。
“……”
因为羞愧,他连忙埋下脑袋。
随即就想起第二件事,他摸摸头发。
一摸,长发不见了,又变回了短发。
但是他还记得很清楚,alpha说他长发时更美了,而且他的花,他也很喜欢。
“醒了?”
“饿不饿,要不要吃饭了?”
林清杳醒来时权珩就发现了。
但小omega明显是在回忆些什么,所以他没有立即站起去打扰。
而等他想得差不多了,这才站起来问话。
林清杳点了点头,脑袋埋得更低了,好几秒,才支支吾吾地说,“……饿,要吃饭。”
声音软糯糯的像个糯米丸子。
萌得人心都要化了。
谁能想象,这只糯米丸子力大无穷——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实木衣柜,妥妥的特等品,一个壮汉都不一定能徒手卸了。但他的杳杳,却是直接“撕”开扔掉,还扔出了将近七米远。
堪称“金刚小o”。
但想归想,权珩也再清楚不过,林清杳在他面前,一直是乖的。
所以那时候,他绝对也不是故意的,而是没控制住自己的能量。
权珩联系了厨娘刘妈,先让对方可以炒菜了,等会直接送上来。
随即坐到床边,安慰林清杳:“衣柜没关系,等杳杳发情期过了,我找师傅过来安一下就好了。”
“我……我是妖精……”
林清杳却蹦出这句。
自暴自弃的。
他转头看权珩。
“我是妖精,你,你还会喜欢我吗?”
权珩看着他温柔笑着,一如往常。
“哦,所以,是什么妖精,小杜鹃花?”
权珩的反应显然不是林清杳意料之中的。
小omega愣了几下,嗯了一声,又掐了下自己的手臂,是很疼的。
权珩看着林清杳的举动,默默伸手掰开他掐自己的手。
“不是梦,杳杳。”他认真地看着的他的眼睛。
“我喜欢的是杳杳,不是杳杳的身份,杳杳是人,是妖,还是什么别的,都不重要。”
“可是……”
林清杳卡了壳。
“嗯?”
“可是什么?”他的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
权珩的指腹粗糙,掌心温热,给人极强烈的安全感。
林清杳被这么抚摸了下,脑海里情不自禁地闪现过先前过于有颜色的画面。
嘭咚两声,心跳开始加速,血液都涌到了脸上。
“没,没有……”
“有的。”权珩却插了他的话,“告诉我,可是什么。”
“杳杳,在担心什么,还是,不相信我?”
他怎么会不相信权珩呢。
他的命都是恩人给的。
“可是……”可是,他还是害怕。
一切都得到的太容易,就显得太不真实。
或许是他听说的看见过的已知的一切事情,都充满曲折艰辛。
都通过苦难来衬托结局的完美。
所以,他也理所应当地觉得,没有挫折就成功的成功,是不稳定的成功。
“杳杳,你看着我眼睛。”
权珩不明白林清杳担心什么,但他也知晓,此刻的omega是极其欠缺安全感的。
林清杳抬起了头,一点一点对上他的视线。
此刻的权珩明明没有抱他,更没有亲他。
可他在他的眼里,却看见了万千的宠爱。
“别害怕我,好吗?我会永远爱杳杳,我说到做到。”
兴许是权珩独特的经历和社会地位,他说话时总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感觉。
这种不容置喙却也很奇妙,不像其他的人的不容置喙让人感到“被迫”和“反感”。
权珩给人的感觉是真诚,是百分百的允诺,是坚定和信任感。
也许是因为他是西南的首长,手底下数以几十万计的战士,曾也为家国去到边疆,以血肉之躯征战沙场。
所以此刻的他目光温柔,说话时不疾不徐,但却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力量感。
就像是冬天的火把,把黑夜里冻僵的人照亮照暖和。
权珩在发光。
林清杳愣了好一会,眼泪决堤,猛一下扑到权珩怀里。
他试想过很多次糟糕的、痛苦的,当权珩知道他是妖精时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