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你还好吗?”陆行眼中透着担忧。
阮遂轻笑了一声:“还好,就是有点累,恐怕要麻烦你了。兰坪上尉也需要去医院进一步治疗。”
陆行点了点头,一把将阮遂抱起,看了一眼被压在地上的人和兰坪,嗓音低沉中透着一丝冰冷:“劳伦斯上尉,麻烦你带我们去休息室。”
宣长鸣也十分心疼,要不是兰坪伤势严重,除了阮遂没人能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他也不会让已经脱力的阮遂出手。
劳伦斯反应很快,连忙带两人下去休息。走到门口的时候,陆行突然回头视线落在地上一点都不挣扎的男人的后颈处,淡淡道:“你的目标真的是兰坪上尉吗?”
“你什么意思?”男人面容扭曲,瞪大的眼睛里血丝遍布,整个人带着让人十分不舒服的疯癫感。
他道:“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目标不是他,为什么要对他下手。虽然血花喷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画面,但谁的血花都一样,我目标不是他,为什么偏偏找上他?”
“对啊,你为什么偏偏找上他?”陆行眸中透出一丝冷光,“因为他的家世背景足够让人重视,重视到有人会亲自召回能治疗他的人,对他进行治疗。”
“你真是想太多了,”男人嗤笑一声,嗓音轻飘飘的,“我就看不上他,就是想让他在以为自己成功的时候杀了他,啊哈哈哈,想想我就开——”
“他死了吗?”陆行不为所动,冷静重复,“他死了吗?”
男人像是被激怒了一样,开始疯狂挣扎起来:“他本来就要死了,是你,是你们!”
“不是我们,是你。”
陆行抱着阮遂走了回来,居高临下看着恶狠狠盯着自己的男人,声音很轻,却如大石一样砸进在场所有人心里。
“你怎么知道这是他最成功的时刻?”
男人怔住,停止挣扎。
陆行逐渐确定心中想法,冷意更甚:“听不懂?我换个问法,你是怎么知道这其实是一场关于机甲红莲候选人的选拔?又是怎么知道阮遂必定会参加这场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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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内,阮遂半躺在床上,手拂过陆行脸上那道血痕,心疼夹杂斥责:“你说你,不是有刑讯部队吗?你刺|激他干嘛?现在受伤了,你就开心了?”
陆行傻笑地蹭着阮遂的掌心:“教官,我这不是没事吗?那人受过专门的训练,刑讯部队问不出来什么的。只有在特定环境刺|激他,他才能把知道的都表露出来。”
“那也太危险了。”阮遂皱眉,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还心有余悸。
刚刚,陆行话音刚落,原本被两名近卫死死压住的男人,忽然掀翻近卫,暴起的瞬间翻出舌底藏着的刀片朝陆行怀里的阮遂袭来。
“抓住他!”在宣长鸣近乎暴怒的声音里,陆行旋身躲过攻击。
劳伦斯快速上前抓住男人手腕,但男人就跟一尾鱼一样轻易从劳伦斯手中逃脱,继续不要命地朝阮遂攻击。
陆行边退边躲,言语继续刺|激:“你想要在兰坪上尉最得意的时候杀他,完全可以这次考试后,找个没人的地方绑架他,把你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再一刀结果了他。”
“那样,你不止能保证没人救得了他,还能保证让他在不甘、疑惑、痛苦、背叛中死去,更有足够的时间逃亡。”
男人听后,更加疯狂攻击阮遂。
阮遂心急,想让陆行放下自己,而陆行只是微微一笑,一脚踹向男人,而男人则将手中的刀片朝陆行颈间射来。
“陆行躲开!”阮遂急吼,却见陆行微微一笑,脚下力度不减,后仰躲刀片的同时将男人一脚踹向扑过来的近卫。
男人被身后扑过来的近卫重新压住,像是怕发生刚刚的意外,劳伦斯直接卸了男人全身的关节。陆行的脸颊则被刀片划伤。
等男人被带下去后,宣长鸣冷着脸让罗拉继续盯着考试顺便送兰坪去医院继续后续的治疗,让劳伦斯送两人去休息,自己则亲自押送男人去克莱克那里。
叹了一口气,阮遂十分无奈,他知道陆行所做的一切都是了自己。他不傻,男人一系列的行为让他知道对方的目标其实是自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也知道男人身上浑身破绽,但却只有陆行发现男人真实目标是自己,足见陆行的敏锐和对自己的关心。
一想到这些,阮遂心底就酸软的一塌糊涂。
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阮遂轻声道:“你也上来休息一会吧,正好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发现那人不对的。”
陆行也没扭捏,跟只被主人允许一起睡的狗子一样,开心地钻进阮遂的被子里躺好,小声和阮遂说自己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