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爷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久经上位的眼神带来了强大的压迫感,郁任重腿都是软的,直接跪下了。
“老郁啊,你确实要跟靖王爷谢罪。戴天成这样,可是你造成的。要是醒不来,不止我六叔要你好看,我也要找你算帐。”
李玉染摇着扇子从门口走了进来,刚刚对打一场,畅快无比,整个人精神明显好多了。
“小的也不知道会这样。”郁任重哭丧着脸。
靖王爷看到李玉染进来了,也不再言语了,出门去看戴天了。
李玉染漫不经心的拿起厅里的花瓶:“这不是青釉瓷吗?小地方还买的起这瓷器,看来知县也贪了不少....老郁啊,帮我把这个送到郑王府。”随手递给郁任重。
郁任重不解其意,伸出双手去接。没料到,李玉染居然提前松手,“砰”清脆的一声,花瓶碎了一地。
“郁镖头,怎么你连一个小花瓶都接不住?这么昂贵的花瓶碎了,太可惜了。”李玉染转了转手腕,惋惜的摇摇头:“你老了,该退养了。要不你这个镖局,让别人来接手吧......”
“......”郁任重惊恐万分:“世子饶命世子饶命......”这头跟捣蒜似的,磕个不停。
“可是你连小事都做不成,大事就更不用说了......我留你有何用?啊......有何用?”李玉染把头转向地面上的碎花瓶,厉声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低下头看着浑身打抖的郁任重:“还不快滚着去找玉玺。”
.......
戴天因为背上受伤不能躺着,只能趴着,整个人还在昏迷之中。
这一昏迷就昏迷了整整五天,用夺命十三娘的话说,能活着就不错了,要醒没那么快。
靖王爷每天早晚都来看看,每次来都看的到郁松柏守在一旁,总觉得有些怪异,再好的哥们也不会这样吧。本想说几句的,想到戴天是与他一起长大,自然感情更深厚些,忍忍没吭声。
李玉染偶尔来看看,他是来看戴天死了没;要不是靖王爷重兵把守,他都想补上一刀,直接送戴天去西天。
戴天终于醒了,郁松柏是第一个知道的。那天早上他正趴在床边睡觉,听见极其细微的声音:“水....”
郁松柏睡的迷迷糊糊,还没回过神。直到第二声:“....松柏。”
他如雷击,顿时睡意没了,睁大眼睛看着戴天。只见戴天的眼皮微微抖动着,大喜:“戴天,你醒了是吗?”
戴天有些艰难的张开嘴,又说了一遍:“....水。”他刚昏迷中醒来,眼睛还一时睁不开,感觉太刺眼了。
“好好好,我给你端过来。”郁松柏高兴过度,忘记自己趴了一个晚上,腿麻了。站起来就要去桌上拿水,结果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怎么了?”戴天听到声音,挣扎着要爬起来。
门口的侍卫听见声音,立即冲了进来,把郁松柏扶了起来。看见戴天撑起身体,知道醒了,喜出望外。一个留下照顾,另一个赶紧冲出去报告。
戴天迟迟不醒,靖王爷心情越发不好。现在看见戴天醒了,全都舒了口气。
“没事没事。”郁松柏怕他担心,坐回了床边,示意另一人把水端过来,他则扶起戴天,小心翼翼的喂水。
戴天也就呡了几口,又趴下了。他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弱,整个人提不起精神。
郁松柏一直坐在他旁边,不肯离开,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嘀嘀咕咕都说出来了。戴天趴在床上,头朝郁松柏这边,虚弱的笑着,偶尔问几句。
当李玉染赶到时,就见到这一面。房内坐着的少年,此时眉眼弯弯笑脸盈盈,如同春天明媚不已;而床上的那一位,虽然趴着,但眼里全是少年。
突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此时二人应有奸情。
“咳咳,”他轻咳两声,提醒这二人,他到了。
“.......”郁松柏懒得站起来,这种卑鄙无耻下贱之人不理也罢。虽然李玉染已经把解药给了他,难保过几天看他不顺眼,又给他下个毒。
李玉染低低一笑走了进来,坐到戴天床头,问嘘问暖;跟他寸步不离的李旬,站在门口不进来。
戴天实在爬不起来,只有继续趴着。
李玉染想要自己死,戴天一清二楚。看这会他假惺惺的关心,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
靖王爷正好在处理水灾的事宜,来晚了些。
他一进来就见戴天趴在床上,跟李玉染谈天说地。万年不变的表情似乎也带了点笑意,身边的夺命十三娘感觉到王爷的心情好,得意极了:“戴少侠因祸得福,居然被打通了经络,内功修炼已无任何障碍。假以时日,武林第一人必定是他。”
靖王爷的笑意更加明显。哪家父母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好?!尊贵的靖王爷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