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这才小心站了起来,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
一打火折子,就看见一人站在他面前几米处,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睛大而空洞。
任何人见了此场面,都会吓一跳。戴盟主也不例外,唬的上去就是一脚。那人挨了这一脚后,一声不吭,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原来是具尸体。
戴天舒了口气,小心的朝那杨小八等人进来的通道走去。
这条通道倒是意外的平静,没碰到暗箭没碰到机关,岔路有两条。戴天挑了一条足迹最少的。走到底一看,出口居然是江北迷花宫的马棚,上面堆满了稻草。此时人马嘶昂,显然外面人不少。
戴天当机立断,退回去岔路,走了另外一条足迹最多的道。这道周边的墙壁血迹不少,随处可见;地上还散乱了不少杂七杂八的小物件。他越走越惊心,这分明就是江北迷花宫运送尸体的通道啊。
这条路很长,不似另一条这么短。好不容易走到通道出口,朝外一望,居然是个隐蔽甚好的山洞,难怪在江北迷花宫大门口守了这么多天,却没发现有尸体进出的迹象。
他钻了出去,却冷不丁的看到一个人正站在洞外,直勾勾看着他。
月色中,那人如同松柏一般,站着笔直笔直,正是郁松柏本人。
距离上次王府一别,两人已近一年未见了。此时的戴天,并未像往常一样惊喜万分,反而小心翼翼的后退一步。
郁松柏能在这里出现,是不是代表他已经被发现了,贺初山、杨小八是不是也在附近?一个贺初山他都对付不了,何况还有其他人。
郁松柏讥笑着,似乎在嘲笑他的退缩:“戴盟主,别来无恙!”
戴天绷着脸,毫无表情。像是看出戴天的顾忌,郁松柏摇摇头:“这里没有其他人。”
还有一句,他没说:当初新婚夜时,他给戴天下了特殊的追踪药。只要戴天在离他三里之内,他就能发现他的存在。
“郁宫主......”戴天冷冷的回道,这手握紧了身后的剑。刚刚听到他们近日打算去武当一网打尽时,他的心就沉了下来。
上次见面还是拜堂夫妻,此时两人已成敌对。
郁松柏静静的说:“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他上下打量戴天一番:“行动稍缓,出气不匀,内伤还未完全好。”
“家妻秀眉照顾的好,已无大碍。”戴天故意把秀眉亮出来,咬字特别清晰。
郁松柏默然,不知是否月色的原因,衬得他脸色有些苍白。两人面对面站着,却无话可说。
天慢慢亮了,太阳也升起了起来,初晨的阳光照亮着这一片大地。原来是一片山林,树木郁郁葱葱,真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郁松柏抬头望了望天色,慢慢走向戴天。他每进一步,戴天就警惕的后退一步,对他明显戒备。
看到这一幕,郁松柏的脸色越发苍白,他也不说话,停在戴天半臂远的位置,慢慢的伸出手指在他眉眼处细细描绘,手势轻柔却又强势;眼神眷恋,紧紧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刻进自己心里似的。
戴天被迫抬起头,由着他描绘,心里着实搞不清郁松柏这是啥意思。一个大老爷们,无聊不。他已经完全不了解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了。
突然郁松柏的视线投向他的腰间:“这是什么?”
没等回答,他一把扯下戴天腰间的香包,打开看了一眼,“呵呵,真是个好东西。”他冷笑一声,狠狠抓紧香包,瞬间化为灰烬。
“......”
这时天空传来了几声鸟叫,郁松柏皱起眉头。甩甩手,退后几步,再一次打量着戴天,动动嘴角,似乎想笑又像哭;他脱下自己正穿着的猬金甲,硬塞到戴天手里:“你现在身体虚,经不得打。记着一定要穿上这件金甲,它能护你平安。”
没等戴天拒绝,一个起跃,他人就不见了。
远远的传来声音:“你出洞后,一直朝南边走,就能出去了。
戴天拿着郁松柏送的金甲,看着丛林发愣。他很不明白,郁松柏到底要干吗?上次假扮新娘与他拜堂,这次明显两方对立,居然还送金甲给他?却又毁掉了秀眉给的香包。按照郁松柏从小龇牙必报性格,应该是要动手宰了他,为家人报仇才对。
他顺着南边走,边走边想,还是没想通;大概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小镇。关振文及一群弟子正焦急的等侍,一见他回来,终于松了口气。
戴天简单说他在江北迷花宫发现了大量尸人,大家要对江北迷花宫提供警惕;留几人在此,江北迷花宫有什么事情,及时通报;其余人收拾东西即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