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度之大,把林业斐全身都撞得震了一下,却没有很疼。
江冰执着地抱林业斐的腰,他的手背被粗糙的墙壁磨破了好几处,正往外大片的渗血,他却浑然不知一般,使了蛮力抓住林业斐推拒他的手,不管不顾地贴上去亲他。
“江冰。”林业斐捏住他的下巴,彼此的情绪游离在外,都变得有些失控,而脱离不了的爱情主旨,被封锁在江冰湿透的眼眸里。
“你如果有医学常识,就知道这病会传染。”
“林业斐!”江冰仰高头吻了他,泣不成声地说:“你不要怕……这条路再难走……你还有我,我没那么胆小的。”
“淼淼。”
林业斐抱他,竭尽全力地回应他,贪婪到想要江冰的一切,又因为承受不起,只能自私地令他浸染自己的鲜血。
他们都不胆小,不怯懦,两个人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有很多,但绝不会是因为不爱。
十八岁他们在天台谈论过的未来,是一起承担,只可惜他们都未能做到。
他不会用问心无愧去解释他的别无选择,人犯了错误就该受到惩罚,而这笔账他从始自终亏欠的只有江冰,还轮不到别人来帮他清算。
“我和江冰的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释,倒是你,撞到了人也不知道说声道歉,还是说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仗势欺人,今天我倒要看看车上是哪位我惹不起的人物!”
“林业斐!”钟文亮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赶忙道歉说:“对不起,刚才是我急着找人,开得快了些,我跟你道歉!车上没人,我就是在找那个小祖宗呢!”
听出话语中的焦急,林业斐感到事出有因也没必要怪责。
他担心地问:“多大的孩子,今天这么多人,你怎么不看好,孩子有什么特征,我帮你一起找找看!”
林业斐常年在福利院做心理辅导,对于孩童被遗弃的恐惧有深刻的了解。
钟文亮面有难色,盯着林业斐看了一会才开口说:“不是孩子.....是个脑子有毛病的.....”
林业斐愣了愣,他隐约觉得钟文亮吞吞吐吐似有什么隐瞒,于是开口问他:
“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钟文亮见遮掩不过去了,索性说了实话。
“赵家的小孙子。”
林业斐看了看那辆价值不菲的车,自然不会怀疑他口中的赵家,除了发迹于京城,鼎盛于东南,家世显赫的赵氏家族,还会有别的赵家。
“赵家的孙子?”林业斐心中难免疑惑,赵老爷子去世得早,膝下只有两个儿子,赵世安英年早逝并未娶妻生子,赵世荣又常年卧病在床,这么多年只生过一个儿子。
赵氏一脉子孙凋零,孙子辈的就只有三代单传的赵翊君,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孙子,身份着实让人好奇。
现下也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林业斐觉得当务之急是先把人找到,偌大的校园熙熙攘攘,精神不稳定的人如果做出过激的行为,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林业斐赶忙又问了钟文亮同样的问题:“那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有什么体貌特征?”
钟文亮眼神闪躲着林业斐,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地说:
“一个……长得很像江冰的人……”
林业斐的耳朵轰鸣得厉害,像一发导弹擦过耳边,爆炸在近旁,喧嚣得他有一瞬间的不真实。
“江冰……”
林业斐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一阵恍惚,他追寻的人已经失踪多年,他承受不起别人口中的只是长得像江冰。
而这一次,无疑是希望最大也最接近的一次,连钟文亮都承认长得像的人,林业斐几乎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江冰。
他的神情从迷茫转为欣喜,迫不及待就要去校园里找人,却被钟文亮一把拉住。
“林业斐,你先听我说完。他是赵炎,是赵家老爷子在外的私生子所生,赵老太太看他父母双亡实在可怜,最近几年才把他捡回家养着的。我说了他只是长得像,不一定是,赵家是什么家世背景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虽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孙子,好歹也是跟赵家沾亲带故的,我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要是找到了他也不能把他带走,必须把人送回我这里让我好交差。”
阳光中林业斐微眯起眼睛,他上下打量着钟文亮,确信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牵连别人,最终点了点头。
钟文亮长舒了一口气说:
“林业斐,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赵炎他伤了脑子,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也不会说话,还有很严重的应激综合症,如果他不认识你,你千万不要靠近他,他以前就有过伤人的前科,如果赵家人知道他又犯病了肯定会把他送进精神病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