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勉强算异地的一个好处。
第二天虞文知终于睡饱了,睁开眼,觉得鼻子似乎不堵了,他灌了几口温水,发现嗓子也没有肿胀的感觉了。
感冒似乎要好了。
虞文知披着睡衣下了床,来到客厅,正赶上颜衾与虞析延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不少东西。
颜衾:“醒了?给你买了清补凉,尝一尝。”
虞文知上前把颜衾手里的袋子接过来,又问:“你们是去买菜了?”
虞析延:“还去了一趟一零二纪念馆,送了束花。”
虞文知顿觉怅然,半晌才“哦”了一声。
模糊又伤感的记忆漫了上来,拍打着神经,又悄然退了回去。
那年他才十一岁,南洲发生一场特大风暴潮灾害,一零二纪念馆就是为了纪念在那场风暴潮里牺牲的人们,原址是一所被淹没的小学,虞文知就在那所小学读的六年级。
时间过去了太久,曾经巨大的伤痛演变成了每年祭拜的习惯,祭拜回来,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虞文知坐在沙发上,拆开包装袋,将清补凉拿了出来,先不急着喝,反而慢条斯理地挑起里面的红豆,绿豆,莲子来。
他跟盛绪说不爱吃清补凉不是假的,但并不是不喜欢奶白的椰汁和糯糯的西米薏米,他是不喜欢面乎乎的豆子,关键清补凉里的豆子又格外多,每次挑着麻烦,他也就不爱吃了。
想到盛绪,虞文知停下手里的活,再次拿出手机。
果真直到今天中午,盛绪都没再发消息来。
再看昨晚最后一段对话,一方绞尽脑汁想话题聊天,一方昏昏沉沉只想结束话题。
又听了一遍自己说的语音,虞文知暗自笑着摇摇头,对别人来说没什么,对盛绪来说,是不是太无情了?
当晚盛绪正式恢复直播。
镜头一开,露出的还是一张死人脸,没什么表情,两指掐住可乐瓶盖,手腕一用力,咔吧一声,轻而易举将瓶盖旋了下来。
【哦哦哦哦还是我熟悉的Bking样!】
【没错了,一个失恋怨种的形状。】
【少爷!少爷你为什么不开心?老奴心痛啊!】
【怎么事儿,听说你输了世界赛?啊?要不要给兄弟们个交代?】
【江湖满是风波,我哥独自高歌,赛场尽是风雨,我哥对你无语,两场MVP还让他怎么做?】
【今年不盖,明年再赛,起码咱熬走了Ever,祝贺大哥登堂入室!】
......
盛绪不是故意瞥弹幕的,实在是双眼视野太宽,开游戏的间隙,一不留神看到了。
“闭嘴。”
盛绪拧眉命令一声,Ever卖队这事,徐锐让他赔了几千万,放了他一条生路。
既然经理都瞒下了,他也不至于给人捅出去,但如今看到世界赛相关,还是膈应的不行。
虞文知就是在这时进入盛绪直播间的,刚好听见了他那句不耐烦的“闭嘴”。
粉丝们都习惯了盛绪这个叼样,根本不惯着他,眼尖的人看到虞文知的ID出现在直播间,当即化身小话筒。
【嗷嗷嗷虞队来了!】
【少爷你队长盯着你来了!】
【恐吓粉丝刚好被队长抓住,你完了,命令你立刻贿赂我们!】
【我是小学生,报告虞队,盛绪吼我!】
虞文知笑着敲了一行字——
【静音直播间?】
盛绪发现虞文知进了直播间,先是呆了一瞬,唇角不由自主的就要往耳边跑,他赶紧用力抹了把脸,才把唇角拽下来。
“没,没说你。”
盛绪尽量克制着表情,但镜头照不到的地方,电脑桌下面,膝盖情不自禁地晃了起来,也不知随着什么节奏,总归是首动听的旋律。
【怎么事儿?刚才是谁说话?夹子猫吗?】
【我警告你,不管你是哪里来的妖怪,现在立刻马上从我大哥身上出来!】
【乐死我,少爷想笑就笑吧,看你唇角都要僵了。】
【小学生学到了,按需礼貌,表现为绝大多数时间不礼貌,但在队长面前格外礼貌。】
盛绪在第一时间把说他夹子猫的粉丝踢了出去,然后清清嗓子,手指敲着鼠标,一本正经问:“感冒好了?”
问完,他紧紧盯着快速刷新的弹幕,生怕错过一条重要的消息。
隔着屏幕,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盛绪这句问候可真够温柔的,共重 嚎梦 白推文 台 虞文知戴着耳机,只觉得那嗓音弯弯转转漫进了耳窝,带动了小小的颤栗。
唇边的笑也有些掩不住,所幸他没有对着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