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什么都不记得。
该死!
不多时,危朝安的视线已经开始涣散,身体似乎已经达到了疼痛承受的极限,再做不出任何反应,直到危朝安彻底晕了过去。
“!!!”
司砚南瞳孔一缩,慌乱地把危朝安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他……没气了。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甚至……连身体都冷的像具尸体。
司砚南说不清楚此刻的感觉,难过,心痛,喘不过气来。
他不想危朝安死,一点都不想。
“管不了那么多了……”
司砚南心下一横,将手掌贴在危朝安心口,不管不顾的将自己所剩无几的灵气注入危朝安的体内。
但还没坚持多久,器灵便突然现身打断了他。
无视司砚南疑惑惊讶而又防备的眼神,器灵语速极快地说道:
“留点力气带他走吧,要是让他知道你最后还是出事了,那他可就白遭罪了。”
话落,器灵双手结印,将自己的力量快速灌注到危朝安体内,这样可以短暂压制住圣物的躁动,即便压制的时间不会太久,但也能争取一线生机,万一……就有转机了呢?
“你的身体在变透明……快停下!再这样下去你会消失的!”
司砚南震惊的看着器灵,心底莫名的熟悉感告诉他,眼前这个不是人类的女子,他也是认识的。
“我是器灵,只要神器还在,消失了也可以重聚,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他要是死了,不会有第二条命。”
话落,器灵加大了输入力量,身体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只留一丝微弱的气息钻入危朝安体内,回到神器内沉睡,或许再过千年,万年,便可重聚。
“……”
司砚南薄唇紧抿,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不多时,司砚南再次感受到了危朝安那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像是不敢确定似的,司砚南把脸贴近了危朝安的胸膛,感受着那颗心脏的确是在微弱地跳动着,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时,或许是因为危朝安的状况急转直下,又或许是因为器灵的舍己救人。
由他们二人力量支撑的幻阵渐渐失去了效力,白袍人和药君从幻境中醒来,立马就盯上了已经昏迷的危朝安。
司砚南面露杀意,牢牢将危朝安护在怀中,寒霜剑横于身前。
他还有很多疑惑没有问出口,危朝安也还没有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他们……怎能止步于此。
这次,药君和白袍人没有轻敌,几次的交手让他们深知自己与司砚南的实力差距。
密室已经要撑不住了,时间拖得越久,就越有可能暴露自身,吸引来其他人。
所以,要速战速决。
“把他给我们。”药君冷然道。
“休想。”司砚南周身的空中凝结寒霜,并飞速形成尖锐的利刺,直指药君和白袍人。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动手!”
药君低喝一声,和白袍人齐齐出手。
“砰——!!”
一声巨响,密室终于是承受不住力量的冲击,开始碎裂崩塌。
司砚南咬牙抵抗着两人的攻击,周遭的冰刺开始不稳掉落,碎裂,消失。
伤痕累累的身体终究还是到了承受的极限。
在药君和白袍人的又一次猛攻下,司砚南脸色一白,噗的喷出了一口血。
殷红的花朵沾染了清冷的画卷,让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惨烈的色彩。
可即便如此,他持剑的手仍没有松懈半分。
药君见此眸光一亮。
司砚南不能死,否则就没人替他背锅,圣物被劫,无妄仙尊被杀,这等罪名,决不能落在自己头上。
于是,药君和白袍人对视一眼,打算先将司砚南弄晕,再对危朝安下手。
“想得手,可没那么容易……”
司砚南抬眸冷笑,口中的殷红让他此刻看上去阴鸷无比。
话落,寒霜之力倏然迸发,司砚南竟是想拼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杀了药君和白袍人。
“!!!”
药君和白袍人大惊失措,这个时候断然是不能退的,若是退了,寒霜威力之下,只有一死!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硬抗。
但药君又怎么甘心赔上自己一条命呢?
仗着司砚南无暇顾及,药君突然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昏迷中的危朝安。
司砚南一惊,早已将‘危朝安死了,圣物也会消失,药君不可能杀了危朝安’这一点抛在脑后了,满心都是危朝安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