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教授?还有这狗是怎么回事?”可怜的余大明星,在经历疾病折磨的同时今晚第二次被惊吓倒。
“您好,余寺言先生,我是小心,很高兴认识您,这是我的主人陆胥白陆教授,他是我的爸爸之一,也是江北大学医学院教授,江北大学附属医院主治医生。”小心的电子音毫无波澜的飘来就像陆胥白的表情一样。
“医生?”余寺言突然明白了什么,有点难以启齿的羞耻感,弱弱地问道:“是在帮我看病?”
陆胥白戏谑道:“那想要我做什么?”
余寺言:“…………………”
幸好他向来遵循的信仰是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余寺言在心态自我调节方面是有天赋的,说白了,天生的厚脸皮。
仿佛刚才的笑话他充当的只是NPC的角色,很快便转移了话题:“小心?这么智能?他是你爸爸之一,那你爸爸之二是谁?”
“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小心说:“根据最新检测结果,余先生目前体温38摄氏度,血压170/90mmhg ,心率110次每分。”
“急性肠胃炎,吃药。”陆胥白将一粒白色药丸递给他,嘱咐道:“你对头孢类抗生素过敏,记住不能吃。”
“你怎么知道我对头孢过敏?”余寺言脱口而出。
空气突然凝固,两人眼神像是跨越山海再次空中交汇,陆胥白记得两人第一见面时,余寺言充当英雄带着他逃跑后才发现慌乱中前者的右手小臂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伤了。
倒也不是很严重,少年时期的男孩子,压根没有当回事,两天后出现了感染症状,当时陆胥白要拉人去医院,那人和现在一样死活不愿意。
“真没事儿,一个小伤口而已…”少年余寺言无所谓道。
陆胥白眉头紧皱,他出生在一个世代从医的家庭,从小耳濡目染对病理有先天的敏感,再三劝说无果的情况下换了消炎用的酒精换成了碘伏。
结果当天下午余寺言就发起了低烧,在陆胥白连哄带骗的将人骗去最近一个小医院,到了医院才知道余寺言是害怕打针,针管插进手臂时,自称男子汉的某人眼泪也跟着掉了出来。
陆胥白笑话他还没过瘾,余寺言手腿立刻出现大片大片的红,这件事是刺激陆胥白子承父业最大的过敏源。
诡异的寂静中,余寺言轻哼了一声,陆胥白眼眶微微泛红,握着水杯的手不自觉收紧。
“言…”陆胥白轻咳一声,找回自己声线,“严重程度还没到手术,这个药是升级版的Azithromycin,比普通的阿奇霉素药效更为精准,专门针对头孢青霉素等抗生素过敏患者研发的,在米国临床试验了六年,上市了三年,可以放心吃。”
他的声音低沉淳好听,这么细心的解答着一个东西的时候,让人忍不住忽视事物本身,而淹没在他营造的智慧海洋中。
“噢!我记得有人说最喜欢的是浩瀚的宇宙?怎么学医去了?”药吃下去,余寺言觉得缓了来了些。
陆胥白亮如寒星的眼中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凌厉,紧盯着他,犹如一汪秋水突然凝结成冰。
他堪比川剧变脸的速度迅速变回了扑克脸,木然瞪着余寺言,“是因为我懂得及时止损。”
“及时止损?”余寺言重重重复这几个字,压抑多年的火山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大声吼:“你损了什么?总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你损什么了?啊?”
当然,这个“大声吼”只是他自我感觉,虚弱的病猫怎么能吼出老虎的气势呢?
撕裂般的疼痛再一次袭来,似有千万只虫蚁撕咬着自己的腹部,随后传来阵阵恶心,余寺言手压在腹部,胸口剧烈起伏,本想再吼他喵的几句,可痛得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痛……
“你在生气?”陆胥白冷笑道。
余寺言边忍着痛边在心里咒骂,“老子难道不该生气吗?乘人之危的小人,有本事等老子好了,打不死你!!!”
“就你这体质,不太适合生气,”陆胥白居高临下的看着余寺言说:“适合在保温箱呆着。”
余寺言使出吃奶的力气,他决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人看扁,回击道:“陆胥白,我发现你这人的嘴挺能啊,人设崩了知道不?”
陆胥白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回忆加反省发现自己今晚的话确实有点超额,他唇线紧抿,想了想还是又开了口:“以后麻辣这种味道最好不要碰!”
“谁碰了?我全程吃着水煮鸡胸肉看着林锦之吃来着。”余寺言全身都死了只剩嘴硬。
陆胥白靠近他耳旁,缓慢开口:“刚才我闻到你嘴里的麻辣味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