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 我们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边信号很差,”范小初身体僵了下,不太自然的说:“你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给老师的吗?”
余寺言:“不用了, 等他忙完你叫他给我回个电话就行了。”
“好的。你是余寺言先生么?”范小初乖巧的问。
余寺言顿了一秒问:“你知道我?”
他这话问得奇怪, 应该没有几个年轻人不知道余寺言, 范小初却听懂了余寺言指的是他知道电话那头是余寺言。
“嗯…经常听教授提起你。”
余寺言:“哦,好, 先这样, 拜拜!”
付一听完了整个对话,安抚余寺言, “陆教授这不好好的么, 你先休息。”
余寺言叹了口气:“陆胥白好不好我不知道,这个范小初不好…陆胥白怎么可能会和他提起我?还有,他的手机怎么可能随便给别人拿着还可以接听他的电话?”
“你太敏感了, 那种环境下,哪还管这些?”付一从后座拿过一床羽绒被, 余寺言再次躺好。
“同生共死的环境么?”余寺言闷在被子里, 闭上了双眼,“先睡觉吧, 明天争取快些拍完。”
刚刚偷接陆胥白电话的范小初站在树荫下,看着陆胥白的手机发呆。
四十八个小时前, 他向陆胥白借手机打家里人电话,收到了余寺言那条【现在很想你】的短信,疯狂的妒意使得他大着胆子将短信侧底删除。
范小初偷偷的看着两人的短信和通话记录,确定陆胥白口中的“爱人”就是手机中的备注为Baby的人。
现在听到余寺言的声音后,再次验证了他心中所猜,范小初颤抖着手将通话记录和诸多未接来电都删除,就像小时候做错了题一样,他要用橡皮檫擦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突然,“呱”的一声凄凉叫声从上方传来,范小初抬头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是繁茂的树丛中只不知名的鸟叫声。
在这一瞬,他彻底收起了恐惧。
在这里,每天见过的病人死人比正常活人多,他有种自己不知还能活多久的错觉,生命的脆弱和感情的厚重每时每刻都在拉扯着他。
他时刻记得自己义无反顾跟着来的目的,可人的心是贪婪的,本来只是想多看老师两眼,多和他说说话就行,可见到陆胥白对另一个男人的温柔后,他可怕的发现,自己的心已经远远不止满足于此。
他想要陆胥白的宠溺,温柔,和爱。
倘若他们能一直在这里,是不是会得到这些,他大胆又自私的想。
树上的鸟儿又叫了一声,范小初这次看清了它,是只黑色的大鸟。
这鸟让他想起了在陆胥白办公室见到的那只花里胡哨骂自己是“傻逼”的鹦鹉。
是了,你再漂亮又如何?
现在陪伴陆胥白的就是这只大黑鸟!他嘴角情不禁的上扬,心情也如这天一般,清澈透明。
第二日,余寺言拿出最好的状态拍摄完了健身器材的广告,林锦之像昨天那般亲自跟着。
余寺言套上自己的外套,瞅了瞅林二少的大脑袋,“我现在巨想见到他,有没有办法?”
“闭上眼睛,”林锦之:“做梦!”
余寺言朝林锦之说:“帮我买去Y国的机票吧,我爱你!”
林锦之白了他一眼,“那边都禁航了,哥哥,我也爱你!”
余寺言:“……”
“我知道你家有飞机,可以送我过去,我爱你!”余寺言面无表情的说。
林锦之面无表情的回:“禁航的意思是所有飞机都禁止出入,相当于隔离了,我也爱你。”
余寺言:“你们家佟磊肯定有办法,你去求他,他爱你!”
林锦之为难的说:“啊…就是他让我来天天盯着你不让你乱跑的。”
“?那你看着办,是要听他的还是我的?”余寺言使出杀手锏。
林锦之想都没想回答:“你是我员工,他是我老公,肯定是听他的啊!”
余寺言“操”了一声,“林锦之!你就看着我在这里难受,一点忙也不帮?”
林锦之:“我的任务就是要保证你的安全,其他的不管。”
余寺言:“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安全,再这么下去,我的精神会出问题,如果我死在非洲了,陆胥白给我的遗产我全给你了。”
林锦之:“………”
“我靠!余寺言!”林锦之反应两秒后惊呼:“我一直觉得你比我聪明,怎么恋爱脑病比我还重!你去那里能干嘛?前两天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还动真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