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于皇后和靖安王之间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再说,你如今或许只是一时气恼接受不了现实,你若真能出卖你的尊严和良心,早便入仕又何必等到今日?”
“当年秦相爷……”洛华昌低叹一声:“升儿,你莫要再天真,与那些贵人斗没有好下场。”
洛云升勾勾唇角,面上只剩绝望的癫狂:“我已然堕入地狱,早没什么好下场。”
“我便是要这一汪水浑透,叫他没办法知道”
洛华昌变了脸色,没说答应帮忙转达也没拒绝,像是一种心照不宣。
洛云升直直盯着他,往前一步,洛华昌立刻往后缩了几步,忽地担忧这儿子还想再踹自己两脚才解气。
但洛云升没有,像洛华昌这种掉钱眼里的人踹他两脚哪里能解气?
翻阅着洛家的剧情,一个计划缓缓在洛云升脑海里成型,气都消了大半,仿若又变回了那个端方的君子,淡淡道:“父亲说得对,我是该在容渊面前装乖的,否则或许明日便死了呢?”
洛华昌浑身发冷,若不是洛云升看洛雅晴的眼神和那几乎溢出来的关切,他都想上报钦天监自己这儿子恐是鬼神附体。
“哦,还有,”洛云升顿了顿,着意吓唬洛华昌:“让三皇子守点儿男德,他若再敢觊觎晴儿,我便割了他□□那二两肉!”
洛华昌吓得唇色发白,整个人几乎是摊在地上,他甚至寄期望于靖安王的侍卫已将这正厅围了个严实,叫洛云升这大逆不道的话传不出半分。
* * *
“总算出来?再慢几分我便要耐不住寂寞进去寻你了。”
容渊在厅前的小院里品茶,只不过天气太热他便只将茶杯拿在手里把玩,好生悠哉的模样。
“不必你寻,我自便来了。”
料理完洛华昌,也让容渊收下了洛雅晴,洛云升便想回王府了,他其实有些担心这女主妹妹,万一容麟突然发疯突然抢人,从剧情上看景衡这种路人咖位是定抢不过他的。
届时又白害一条性命。
因着想快点回去洛云升主动牵起容渊的手,挽着他催促:“回府吧,很累。”说完又与他耳语:“我神魂不稳,缺了歇息可能又会昏迷也说不准?”
容渊:“……”
说谎!
却也加快了脚步。
洛家宅子大,从正厅走出去还是耗费了些时间,前面带路的管家都换了两个,主要是被容渊盯着吓的。
洛云升觉着幼稚,但看习惯了又觉着有容渊有些可爱。
对他人恶对自己好,这种反差确实迷人,哪怕知道这样的性子缺陷远大于优点,洛云升也依旧觉得不错。
大抵,比起公平的对待,他更想要被偏爱。
如此想,便觉自己也很幼稚。
洛云升笑笑,阳光照在他的笑颜上,让容渊觉得自己牵着的不是一个人,是一朵盛开的花。
再半柱香总算快到门口,景行行色匆匆赶来,避开洛云升与容渊悄声道:“洛府门前来了个抱婴儿的姑娘,说婴儿是……”
不必说完,容渊已心下了然——
“这好戏真是一出接着一出,有意思得很。”
容渊觉得有意思,洛云升便觉得狗血到了极致。
系统慌慌张张,指天指地地发誓:“宿主相信我!原主不可能有小孩儿的,他到死都是处男,不可能有后!”
洛云升无语凝噎,这具躯壳何其青涩,原主人品又十分高洁,突然多出一个孩子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作乱。
“我们先……”洛云升想先去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容渊却忽地将他锁住,一手搂过胸腰,一手勾在膝间,瞬息间便将他横抱在怀中,笑道:“是啊,是得先出去看看才知究竟怎么一回事。”
他这一动作,从旁侍奉的仆从全都跪在地上,景行见势不妙早已溜走,出去控制局面,独留洛云升一人丢脸。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横抱着,洛云升再是厚脸皮,面上的肌肤也不由红了一片,主要是不习惯大庭广众秀恩爱,两个男人搂搂抱抱便是现代也不多见。
他紧紧拽住容渊的臂膀,想要挣扎,“放我下来!”
容渊不放还打趣道:“别动,你身量高,若是挣扎我未必抱得住你,到时候摔了是赖谁?”
从旁的侍者们瑟瑟发抖,心觉靖安王这话听着像是打趣,其实威胁的成分居多。
世家贵族的嫡子嫡女从来知理明事,面对主君很有分寸,绝不会与自家主君打闹,主君在外也要给足嫡妻面子,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