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甩开两只手,洛云升红着耳根故作深沉:“倒是没猜错,你不是问我还差多少功德?我刚才瞧了一眼,差得还挺多。”
“还要扣掉下次帮你压制炎寒之症的部分……”没错,前两次免费兑换的大礼包已经没了,从第三次开始,就要容渊自己用积分给容渊换了,扭转剧情点也只是开通兑换通道罢了。
“差得有些多,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想要攒够恐怕不容易。”
洛云升是真的感到苦恼,容渊细看他面上每一丝表情,将它们全都刻在眼里心里,挑眉笑说:“那可以先把我的炎寒之症先放放,到底是……”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间却没有什么笑意,破有点儿皮笑肉不笑的惊悚。
“不可以!”洛云升瞪容渊一眼,心想这最近脑子多半是颜色废料的狗东西不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夺舍了吧?
明明心里根本不那么想,却又非要说这种大义凛然跟他完全不配的话,也不知道是为……
哦,看着似笑非笑的容渊,洛云升忽然懂了,这狗东西在发什么疯!
第62章
“哦?原来我对你来说还挺重要的?”容渊像是打了一场胜仗, 得意明晃晃挂在脸上,“我还以为比起你的功德和那些未曾见过一面的人,我这个每天在你眼前晃悠的总会往后排一排。”
有些人就是这么不自信, 小时候没人疼爱,长大了就觉得没有人会把他放在心上,抓到点儿机会就要试探来试探去, 殊不知世上最不能做的就是试探人心, 赢了是对不起别人, 输了是自讨没趣, 难说还要自己躲在被子里边哭边劝自己:世人本就自私自利,没有人会把别的谁真正放在心上。
小时候洛云升也会这么想,但感谢现代医学, 至少帮他分了个对错。
“无聊, 我若真把你往后放一放,你是打算把我抓起来关屋里, 还是打算自己一个人蒙着被子哭一宿然后明天继续和我和平共处?”
洛云升简直无奈地看着容渊,复述当年心理医生的话:“会把你放心上的人自然会,不会的人再多努力也是白费,做好自己,该争取争取, 争取不到就算了, 没什么大不了。”
“真的吗?”容渊不大相信地抬眸,四目相对, 容渊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在这一点上想错了洛云升。
一开始认识这人的时候, 这人求生欲就很薄弱, 后来许多事情也多少映衬出这一点,但洛云升张口闭口都是他的功德, 这点又非常玄妙非常神仙,让他总是下意识忽视掉洛云升身上那股时不时就飘出来转一圈的郁气。
他知道什么是正确,却故意不朝着对的路走,又或者无力走上对的路,久而久之就形成这种矛盾的气质,生机与死气并存,希望与绝望共生。
就仿若现在,他知道该争取的争取,该放下的就放下,能把道理说得一清二楚,可他自己却做不到。
一个名字由此从记忆的深处浮现出来:秦若海
洛云升大抵是没和别人睡过觉的,容渊想,他不知道他自己喝醉了睡着会说梦话,声音很小,但在静谧的夜里每一个字都很清晰。
“秦若海”每次喝醉酒,他都会叫这个名字,但面上的表情和语气合在一块儿容渊看得不太明白,感觉是痛恨却又有依赖,也可以说占有欲,但不是出于喜爱、同情、怜惜、敬佩一类正面的占有,而是更负面的东西。
像是执念。
这个认识实话说,很令人安心。
只要不是那种死了多年却还留在人心里,叫后来人无可超越的情感,容渊自信假以时日一定能争取到洛云升。
所以,他也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从第二次听清楚这个名字之后,遇到合适的时机,容渊就会有意无意地问上几句前世,洛云升回答得含糊,但没关系,一点点拼凑起来也能得到真相。
如今,他又从言语中挖出了一块碎片。
明知正途却走不上正途,能劝他人劝不了自己,当真是……有够扭曲,有够可怜,还挺……可爱。
颇有种对方也不太正常,我俩真是绝配的喜悦在其中。
洛云升不会读心术,也确实像容渊猜测的那样没和别人真的睡过,这是他从秦若海身上学到的,若即若离、永远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最令人放不下的。
如果要做海王的话,就一定要做谁都得不到,只有这样,那些自以为凭借身份、地位、权力、金钱没什么不得到的鱼儿们才会为他魂牵梦绕,最后变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在他的收藏室里拥有一个写着名字的半透明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