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踹门我就和他拼了!”
云彩:“倒也不用,我可以偷偷给王爷下药,让他昏睡一天。”
刘静之:“……”啊?啊?啊?你们就这样谋害那如罗刹般凶悍的靖安王吗?被发现绝对会死的吧!
面对一内一外两个小姑娘,刘静之不由带入洛云升:带小孩儿果然很辛苦,但她俩这么不怕死,想来静桓与靖安王之间确也有所制衡。
悬着的心落下来,刘静之小声招呼洛云升:“静桓,快从这儿钻出来!”
洛云升看了眼狗洞,心想,原来那天容麟是从这里钻进来的,这个狗洞还留着无论怎么想都是为了嘲讽容麟吧?
钻出狗洞,洛雅晴也跟着钻过来,说了句:“哥哥一定能行!”又钻回去。
落云升:“……”
刘静之:“……”
云彩:“……”
两个小姑娘回了王府,洛云升嘱咐她们回去之后就把狗洞堵了,不能让外人有可乘之机。
洛云升和刘静之上了马车,马车驶到刘宅,刘静之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怎么回事?
把他送回家,那洛云升要去哪里?!
“静桓,你这是要做什么?”刘静之打死不下马车,洛云升踹他一脚“你义诊铺子要还想开就赶紧回家。”
时至此刻,刘静之哪里还会不知道洛云升的打算!
他们从小好玩儿到大,就算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也能猜到他这好友要去做什么了。
“洛云升,义诊铺子是我的事,它就算是关了也是我对不起其他两位大夫和那些病人,你已经帮我太多,仁至义尽了!”
“你这么去见山雅集,这不是……不是胡闹吗?!”
“是吗?”洛云升淡淡看他,“刘静之,你觉得义诊铺子是你一个人的事,但我不这么觉得。”
“《失意篇》后,世上再无洛云升,诗词歌赋我不会再写,但我还活着,总要找些事做做吧?”
“想办法让你这义诊铺子开下去便是我如今最想做的事,如此,你还觉得我是胡闹吗?”
刘静之嘴唇张合,终是无言以对。
可……
拂了拂洁净的衣袖,洛云升喃喃道:“成为靖安王妃是一桩耻辱之事,”声音渐弱,言至最后却不知想到什么嗤笑一声:“但我既已受了这份罪,总该得点好处吧?”
“对容渊来说,我是一个必须活着的人,一旦我死了朝堂上那些仇视他的敌手,痛恨他的言官便会不遗余力地攻讦他,他的兵权很可能就保不住。”
“为了兵权,他必须保我,至少得确保我活着。”
“我之前能用他的路子给义诊铺子供药便是出于这份心照不宣的共识。”
“但他竟然……”许是觉得可笑,后又觉得可悲,洛云升不由笑了笑:“我为晴儿妥协,他竟然真将自己当作了我的‘丈夫’,想要管教我、驯服我,说断药就断药……”
“简直可笑。”
“我一无所有,又何惧他?”洛云升神色冷峻,字字句句与刘静之分析,“柳云岚与容渊不是一路人,他们甚至可以说是敌手,我若表意投诚,他自然欢迎而后再找机会杀了我,打击容渊。”
“至于容渊,他或许会觉得我愚蠢,但要想将我重新拉回他的阵营,就必须开给我超过柳云岚的价码。”
“无论如何,只要容渊还需要我活着,药材就永远不会再缺,容渊一定会付。”
“你……”听完这一番论述,刘静之简直震惊,思前想后又确实是这个理,但……但这也太冒险了,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命去赌,气急败坏道:“洛云升!你真是蠢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晴儿怎么办?容渊会放过她?你不想活,总也要为她着想吧?”
“还一无所有,你还有妹妹啊!”
洛云升垂眸,半晌古怪至极地笑了一声:“晴儿……她自有她的运道在,至少会比我活得长。容渊……他且得对晴儿好了。”
刘静之忽地头皮发麻,又猜不出洛云升这一番话的真意。
但至少有一点他百分百确定,无论心境如何变化,洛云升永远都会为洛雅晴着想,他为洛雅晴远胜为自己。
洛云升如此笃定,刘静之无话可说,但见山雅集不是个好地方,盛京城的瘾君子半数都聚集在那里,更不用说这些人财、权、势兼具,洛云升与他们周旋,实在难有胜算。
就算不说这些虚的,乘风散又作何解?
“如果他们又给你下药呢?”
洛云升一笑,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拿出个小纸包打开,“王府那位颇有手段的大夫为感谢我帮他发现了一个好徒弟,特给了我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