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镇静的二人脸上才有了表情。
时浅淡然,“说不定有人故意整他,半夜把尸体偷出来扔他床上呢。”
张少星却斩钉截铁,一伸手道:“不可能,衙门是什么地方。而且这事情玄乎,衙门的人不可能不重视的。如此戒备森严,尸体还能出来,肯定是自己活了跑出来啊!”
其实这话,大部分都是市井之人你一言我一语,没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灵州城。
张少星本就胆小怕死,貌似也成了这群人中的一个。“当时送到衙门的时候,尸体都已经被剖了。听说第二日那人发现尸体的时候,差点吓死,尸体的肠子内脏什么的都黑了……”
他实在说不下去,甩了一句“可恶心了”。
时浅淡然,饮茶润口。“发现尸体那人死了吗?”
张少星摇摇头,“人倒是没死,不过怕也是被吓丢半条命了。这事如今在整个灵州城已经传遍了,说什么的都有。你说会不会是厉鬼索命害人啊?”
若真是那样,恐怕是个人都要遭殃。厉鬼害人哪里管你是不是跟他有仇,逮着谁算谁祖上少烧了香。
张少星又凑上来,小声询问:“这纸人冤魂不会真的有鬼吧?不会真盯上我了吧。”
时浅想想,看着他道:“那也不好说。”
“啊???!!!!”
时浅将他拽过来,出了个主意。“趁他现在还没有出手害人,咱们去那破棺材铺里,收了他,你看如何啊?”
张少星腿软,抖着声线道:“咱……咱们?我也去啊?”
“那是当然,没你收不了啊。”
张少星咽下一口唾沫,看了看时浅,又看了看沈昩。与其每日担惊受怕睡不好觉,不如这次便拼一回,收了那妖怪也好。再说了,有这俩人保护自己,当是问题不大。
于是他一咬牙,跺脚道:“收就收,走!”
难得瞧见这家伙如此勇敢,可临走之际,他们只想把刚刚说过的话给收回来。
张少星带足了自己当捉妖师那会儿所有的家当,一身玄黄衣袍里贴满了符咒。腰间挂着几条镇妖铃,边走边祈祷。“佛祖保佑,菩萨保佑,保佑保佑。阎王爷我年岁还小,除了吃就只会睡,您老人家可别收我啊。”
时浅扭头看他那一套故弄玄虚又异常拙劣的演技,咧嘴嘲他一声。
自从出了这么个事儿,本来这巷子就少有人走,这下就是常在巷子口摆摊的商贩也不来了,就是这块地方也冷清了不少。
三人站在铺子门口,霎时刮来一阵阴风,替他们将门打开。门开以后,而正对面便是那个坐在地上,面带微笑的纸娃娃。
张少星躲到时浅后头,“它笑什么?上次来的时候还没笑啊。”
时浅看他一眼,见他又死死抓着自己衣服不放,探头时而小心往屋里看。
“你确定要跟着我?”
听时浅这么问,张少星哪里管跟谁,谁能救他命他就跟谁呗。于是点了点头,又往他身后躲了躲。
时浅扯了扯嘴角,大步抬脚就往屋里走。张少星惊呼一声,赶紧松开了手,他才不要进屋。见时浅走了,他又将目光落在沈昩身上,没想到他也随着进了屋子。
张少星手足无措站在原地,最后下定决心。不管了,来都来了。
他溜着脚步赶紧追了上去。
时浅走到纸娃娃前头,随手就拎起来放在眼前看,左看看右看看。“就这么个小家伙闹出这么大动静?”
见时浅徒手抓起纸娃娃,躲在沈昩后头的张少星着急,手势示意时浅。“快放下,快放下,它会报复你的!这厉鬼可记仇了。”
说罢,觉察自己说了不对的话,赶紧捂紧了嘴巴。
时浅随手扔在地上,四周看了看这屋子,屋檐上头贴着一张已经烧毁一半的黄符。他随手将黄符收在手中,仔细瞧瞧。
尔时厌恶声道:“什么啊。”
说罢,张少星那边又响起动静,指着被时浅扔在地上的纸人道:“活了!它活了!!!”
闻声望去,倒在地上的纸人竟然开始动弹,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四周传来呜咽之声,夹杂着风声,鬼哭狼嚎。
“吵什么吵。”时浅抬脚将纸人踩在脚下,声音骤然停止。
见他如此,张少星惊呆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时浅。
随即见纸人没了动静,时浅弯身将它捡起来,一手握着洛神,拿剑将纸人钉在墙上。
“张少星,现在轮到你帮忙了。”
张少星愣了愣,指了指自己,道:“谁啊?我?”
时浅:“我会施法做个法阵,一会儿需要你的童子血点在纸人额头上。”
“啊?非得用我的吗?我师兄不行吗?”他又看向沈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