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猝死了,自己家里这小少爷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可能是灯泡有些坏了,明天找人来看看。”
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灯泡坏了?沈潋初发现有点猫腻:“哦好。”
“宝宝今天玩了些什么?”齐靖宇将工作放到一边,安静地听自家老婆将这几天旅游的见闻。
他平日里叫小初,两人私下里叫宝宝,上床的时候叫老婆和乖乖。
简直腻死人了。
沈潋初难以想象一个事业有成的爹系男友为什么会如此粘人又幼稚。
说了一会,沈潋初就有点困了,然后齐靖宇拿出故事书,语调温和,慢慢地哄人。
熬夜对身体不好,齐靖宇目前没能做到带着小初一起健身,但是早睡早起,按时吃饭这样的日常事情,潜移默化,小初倒是适应良好。
直到沈潋初睡熟,齐靖宇也没有挂断视频,只是默默地拿出工作继续,要是此刻正常开着灯,便会发现他实在面色苍白,甚至额头冒出薄薄的汗。
每年都有这么几天,那根锋利坚硬的钢筋扎穿了他的大腿,留下永久的伤势,好似在警告他一样,疼痛模糊的意识里,脑海里会浮现出那天晚上,自己的亲外甥,抱着小初流血的模样。
齐靖宇的表情很冷漠,仿佛痛的不是他,而是这幅躯壳。
腿伤无法根治,如今行走上没有太大的问题已经是万幸,只能慢慢温养。
第二天,齐靖宇起得很早——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睡着,只是听着手机里的呼吸声闭目养神,好像一切痛苦有小初陪伴着,都不足为惧。
下午,他谈完合同回酒店,敏锐地发现酒店里似乎多了些别的人的痕迹。
或许只有一个人能随便进出他的地盘。
他有些无奈,或许还有一点担忧,但埋藏在心底的,或许又有几分淡薄又坚韧的期待。
脱下外套,客厅没有,卧室也没有,打开书房的门,沈潋初窝在办公椅上看故事书。
不是文件,不是计算机,而是他昨天晚上没讲完的那本故事书。
这个认知忽然让齐靖宇很高兴,他走过去,一直到跟前,沈潋初才抬头看向他。
对方好像仔仔细细地将他打量一遍,目光有些疑惑 。
“怎么了?”
沈潋初摇头,放下书伸手要抱。
于是齐靖宇走过去,弯腰将他抱起来,动作有些慢,被某人抓到把柄,小初伸手戳一戳他的腰腹,语气不怀好意:“齐叔叔不会是……身体不好了吧。”
大腿传来剧痛,齐靖宇面不改色,坐下来:“今晚和乖乖试试?”
“……”沈潋初每次听到这个称呼都觉得自己要聋了,伸手又去够那本故事书,某人轻轻咬他的耳朵,有点痒。
“你昨天是不是没有念完。”
“嗯,今晚接着念。”齐靖宇黏糊糊的,吻上来,于是沈潋初被人抱着转过身,两人就在安静的书房里,接了个绵长温柔的吻。
齐靖宇的一只手揽着他的腰,是一个保护的姿势,另一只手轻轻地托着他的下巴,吻得有些深。
沈潋初坐在他的大腿上,腿部的疼痛更加剧烈,此时此刻,却忽然调和成一种,更加隐秘又刺激的感受。
或许因为一些什么别的原因,他久违地有些失控。
“乖乖。”
“乖宝。”
“宝宝。”
衣服被扯开,大掌抚上那朵鲜艳的玫瑰,在略显昏暗的书房里,像是盛开在幽静教堂的雪地里。
沈潋初有点合不拢嘴,他觉得齐靖宇上辈子估计是个大色魔。
在事情看着就要控制不住的时候,沈潋初抓住那只顺着玫瑰花茎往下的手,趴在齐靖宇的肩头小口小口地喘气。
如往常一般,听见齐叔叔响若擂鼓的心跳:“齐叔叔不是说……”他舔了舔微麻的嘴唇:“灯坏了吗?我看着也不像坏了的样子。”
齐靖宇轻轻地去吻他后颈那颗或许自己都没发现的痣:“早上修好了。”
“哼”沈潋初才不相信,觉得这人估摸着有事瞒着自己,也不问,就这样不上不下地钓着人。
沈潋初的趴着好一会,看着办公桌发呆:“要不……”他转头,由下往上去看他:“齐叔叔帮帮我?”
齐靖宇喉结滚动,低头,余光看见那张桌子,低头亲吻小初的眼睛:“好的乖乖。”
哎呀,乖乖这个称呼真的腻死人了!
从书桌底下往上看,视角有点像是人站在昏暗的屋檐下,他在屋檐下求雪,虔诚又大胆,他的腿跪在冰冷的地上,寒冷侵蚀了那块残缺荒芜的土地,他极尽真诚,护着那朵玫瑰花,向苍白的天幕许下愿望。
终于来了一场雪,玫瑰鲜艳欲滴,在这样一场几乎席卷世界的的大雪里,他却久违地感受到了热意,他在屋檐下含了一口雪,雪是甜的,也是暖的,是上天最好的赐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