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气:又尿我床上。
明明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文字消息,姜元妙却莫名感觉这句话里带着委屈,仿佛是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在这跟她告状。
元气妙妙屋:真是可恶的小猫!
元气妙妙屋:等着,我来教训它!
气气:你来。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姜元妙已经跑出卧室门,咚咚咚跑去玄关换鞋,一阵风似地,路过握着手机唱歌来找灵感的姜砺峰。
姜砺峰差点被她给撞上,忙问:“你刚回来又干啥去?”
“去找气气!”
姜元妙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跑了,连门都没关。
姜砺峰骂骂咧咧地走去关门,“臭丫头,多大了还跟个猴似的,毛毛躁躁,天天往人祁熠家跑,以后有男朋友了怎么得了?”
骂着骂着,又跟着手机里的戏曲广播唱了起来,“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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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妙下了楼才发现连伞都没拿,又没那个耐心再回去拿伞,心里估量了一下两栋楼之间的距离,手举过头顶,毫不犹豫冲进雨幕。
这场毫无征兆的暴雨,肆无忌惮地敲打玻璃窗,雨水浊流在重力作用下顺势滑落,雨滴敲打的声音,充斥原本过于安静的房间。
祁熠将放在床上的杯子拿回书桌,把小猫抱下地,扯下昨天才新铺上去的床单。
水似乎倒得有些多了,床单洇湿的痕迹牵连到下方的床垫。
床单丢进洗衣机时,玄关传来敲门声。
他弯了下嘴角,朝那边走过去,开门之前,抿平弧度,将神色恢复如常。
门外,姜元妙敲了几下门没等到回应,正准备自己输密码开门,门锁传来声响,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穿着白色T恤的少年立在门口,撑在门口的手臂线条流畅,肤色很白,青色血管脉络清晰地盘覆于皮肤下。
他个子很高,身形挺拔修长,低头看她时自然而然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神色平静,仿佛任何事都无法那双淡漠的眼里掀起波澜。
落下来的嗓音磁性悦耳,内容却不怎么中听。
“你……刚参加完泼水节?”
“……”
姜元妙抽了下嘴角,“是啊,楼下发大水,你要不要下去见见世面。”
不客气地阴阳怪气回去,她借着身高差,从他手臂下钻进屋,轻车熟路从鞋柜拿拖鞋。
祁熠眉梢一挑,在她身后,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嘴角。
说不上是和好还是没和好,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又回到以前,这两天的别扭无声无息消解,谁都没有刻意去提。
姜元妙换鞋的时候,瞧见在卧室门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小橘猫,“哈”了声,像走地鸡一样弯着腰朝它跑过去,“大福!”
大福被可怕的人类吓得扭头就跑,四条腿没能跑过两条腿,最后还是被姜元妙在床上给逮住,从上到下一阵猛撸,亲亲小猫头,脸埋进柔软的猫肚子里蹭来蹭去。
大福不满地喵喵直叫,但人类才不会在意小猫咪的骂骂咧咧。
姜元妙趴在床边,吸猫吸得正嗨,头顶落下一块毛巾,盖在她头上。
旁边的位置陷进去,她下意识抬头,瞧见坐在床沿的祁熠。
这个角度,少年突起的喉结似乎更明显,面部轮廓精致如雕刻。
“先把头发擦擦。”祁熠说。
姜元妙哦了声,暂且松开大福,拿毛巾擦拭头发。
在她擦头发的时候,祁熠从衣柜拿出干净床单,铺上床。
床单铺得并不顺利,因为逃脱魔爪的大福在床上横冲直撞,一会冲到这边,一会儿窜到那边,还发出奇奇怪怪的哼声,仿佛在宣誓床的主权。
祁熠伸手要去拎开它,它又马上跑掉,接连几次,哪怕是他,都被累到。
像是放弃又像是被气到,他站在床边,无语地叉腰。
姜元妙喜闻乐见他吃瘪,在旁边幸灾乐祸,“也有你搞不定的时候。”
祁熠瞥了她一眼,“这猫像你。”
姜元妙下意识以为他是在夸自己,下一秒却又听他说,“比狗还能闹腾。”
姜元妙:“……”
手里擦头发的毛巾团成团朝他扔过去泄愤,却被他伸手精准接住。
祁熠抬了抬眉梢,唇边扬起一个笑,几分得意。
笑起来的他褪去了平时的冷淡,眼角眉梢流露少年气。
姜元妙微微一怔,胸腔忽而窜出一种奇妙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只知晓,方才的心跳似乎漏掉一拍。
怕被发觉异样,她先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