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就是个叛徒,”赵飞翔哼哼了句,又转头问祁熠:“熠哥你呢?”
祁熠还没说什么,姜元妙先替他说了,“这还用问吗,他肯定在一班呗。”
赵飞翔想想也是,祁熠的成绩稳如老狗,这次按成绩分到一班,肯定也是妥妥的。
赵飞翔是这么想的,姜元妙也是这么想的。
开学当天的校门口比平时还要热闹,再加上跟高一新生一块入学,不少家长送新生来,人挤人车挤车,热闹翻天。
走进学校大门,姜元妙和赵飞翔夸张地同对方说了几句肉麻的分别话,尤其强调一点——苟富贵,勿相忘。
夸张地演完戏送走赵飞翔后,姜元妙又看了眼旁边一直没作声的祁熠。
祁熠去年也没有跟他们分到一个班,他这性格应该挺难交到什么朋友,要不然也不会高一一年,每天跨班来找她一块吃中饭。
姜元妙戳戳他的手臂,在他扭头看过来时,说:“要是觉得寂寞,就来三班找我,我勉为其难地陪你吃中饭,我请客,你刷卡。”
祁熠扯了扯唇:“我会寂寞?”
姜元妙就知道他会嘴硬,脾气很好地顺着他的话说:“当然我也会寂寞,看不到你这张好看的脸,我都要厌学了。”
她的语气无比真挚,末了,还踮起脚,像安抚小狗一样摸摸他的头,“放心,我会想你的。”
祁熠站着没动,深沉淡漠的黑眸,情绪不明地盯着她。
几秒后,嗤笑了声:“是会想我的作业吧?”
竟然被猜中。
姜元妙捂着心口,做出心碎模样,语气夸张:“气气!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不舍不得我就算了,我在你心里竟然是这种只会利用你抄作业的形象吗?我要心碎——诶诶你干啥,带我去哪?”
她戏没演完,祁熠不耐烦“啧”了声,抓着她的书包带,拎小鸡一样拎着她往三班教室走。
进教室门,松开她的手,自己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因为他的举动,频频投来或惊讶或探究的视线,一中谁不知道他祁熠常年稳坐年级第一,怎么在三班坐下了?
姜元妙也一头雾水,连忙走过去问:“你坐这干嘛?”
祁熠挑她一眼:“我也在三班,不坐这坐哪?”
姜元妙傻眼:“啊?”
等等等等,她脑子转不过来了,什么情况?
祁熠气定神闲起身,推开座位旁边的窗户,清爽的风从外涌进,扬起他额前的碎发。
窗外的盎然绿意依稀勾勒出少年的轮廓,红白色校服下的骨骼清瘦颀长。他环胸倚在窗边,削瘦下巴微抬,唇边扯出一抹弧度。
往日总是面瘫着的冷淡眉眼,此刻因为这抹微小的弧度,竟带了点勾人的味道。
“这不是,怕你寂寞。”
第5章
窗外依稀可闻夏日的蝉鸣,教室里吵闹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未曾停歇。
姜元妙狠狠愣住。
分辨不清,是被他的美色勾住,还是被他分到三班的爆冷震撼住。
在她的印象里,祁熠的成绩比她家的电视信号还稳定,唯一一次考试发挥失常,是因为感冒发烧。
要不然老姜同志也不会每次都拿他来当劝学的正面教材。
“别人家的小孩”竟然也有考砸的时候,姜元妙莫名觉得爽到,在他前桌的空座位坐下,侧过身安慰他:“人生就是起起落落,别灰心,这次没考好,还有下次呢。”
嘴上说着安慰的话,眼角眉梢都藏不住幸灾乐祸的小心思。
祁熠从鼻腔里轻哼了声:“傻子,嘴角咧到耳根了。”
这么明显?
姜元妙连忙抬手压住嘴角。
不过,话说回来,祁熠分班考没考好,不会是因为她吧?
她这次能考到前一百,还多亏祁熠,要不然以她平时那成绩,得是阅卷老师闭着眼睛阅卷,才可能有那么一点希望。
姜元妙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不光对人,还有对学习科目。
最喜欢的语文,她次次能上一百三,作文还拿过满分。
最不喜欢的数学,拿六十分都算是对数学老师的尊重,离高中的及格线还差一大截。
但她同时又是前面吊根胡萝卜就能飞快拉磨的类型。
上学期快期末的时候,老姜同志允诺她如果能考进前一百就奖励她五千块钱。
为了巨额奖金,她忍辱负重对祁熠大献殷勤,求着他给自己补课押题划重点,所以成绩大有长进,连最差劲的数学都拿到九十分,有生之年第二次及格——第一次是小学一年级。
她是挤进前一百了,没想到祁熠跟着掉到了三班。
姜元妙看了眼正在从书包里把书拿出来的祁熠,他手里的奥数题变得刺眼起来,仿佛在提醒她,这可是参加奥赛都拿过奖的尖子生,竟然滑档到跟她一个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