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也挺在意他。”楚山孤苦笑着把林粟的手扯下,“他好得很。”
“楚山孤,你要真的想让我复活贪狼,你最好不要对慕云生做什么。”林粟看着楚山孤冷笑一声,“我敢保证,你但凡敢动他一下,贪狼绝对活不过来。”
楚山孤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起身:“我知道了。”
他走出门,站在门口时转头看林粟:“这两日好生待着,不要惹事。”
林粟不理他,低头吃菜。
楚山孤又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御风从外面探出头,看着林粟问:“他刚才问那话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你这两天有没有听到慕云生的消息,他没出事吧?”林粟看着御风问。
御风看了看窗外,含糊不清地道:“今天结海楼大门口倒是好像有点什么……”
但是她担心暴露,没有凑过去看,只知道门口火光冲天的。
她话还没说完,林粟就听窗外传来了另外一个待着喘息的、熟悉的声音:“林粟。”
林粟一怔,不可置信地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黑色身影:
“慕云生?”
今晚的月色不亮,月亮也躲在云层里,好像罩着影影绰绰的一层纱,倒是方便了慕云生趁着夜色上山。
他没有穿着平日那样的广袖衫,只穿了一身黑色劲装,头发也高高束起。他一向喜洁,此时身上却沾满了泥土和树叶,连脸上也狼狈地沾了血迹和泥土,一副勾破了几丝,袖子去了一半儿,想来上山的时候,势必经历了一番苦战。
御风识趣地退开了:“我去给你们望风。”
“我还在想着楚山孤会把你关在哪里,没想到是你自己房间里,还好不是在地牢,结海楼的地牢牢不可破,我要是想进去,还得费一番功夫。”
慕云生手脚麻利地从窗户钻进来,顾不上拍身上的灰,先抓起林粟看:“你有没有受……”
话还没说完,林粟踮起脚尖,在他头上敲了一个爆栗。
慕云生:?
“收到我的信没有?”林粟看着慕云生问。
慕云生不知所云,摸了摸头:“是那只麻雀带来的吗?我收到了……”
林粟又踮起脚尖给了他一个爆栗。
“收到了还来结海楼,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你不知道楚山孤在这里埋了多少陷阱在等着你吗?”
“不是我……”慕云生看着林粟严肃的表情不知所措,突然眼睛一亮,福至心灵地问林粟:“你担心我?”
林粟脸一瞬间涨得通红,扭过身去不看他:“谁担心你。”
“你没担心我特意让那麻雀给我送什么消息?你没担心我怎么打听楚山孤给我设了陷阱?”慕云生没有放过她,故意问道。
“我那是……我那是担心……你死了没人给我发工资了!换个地方,我可未必能遇上这么好欺负的老板。”
慕云生笑了笑,捏了一把林粟的脸,让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时间有限,你确定要这样同我闹别扭?”
林粟别别扭扭地转过头,看着慕云生叹了口气:“有没有受伤?”
慕云生摇摇头,林粟却眼尖看见他肩头有块布料比别处要深一点:“你是不是又瞒我……”
说着,她就要伸手去看慕云生的肩头。
慕云生一把抓住她的手:“没什么大事,别放心上。先不说了,我先带你出去。”
林粟点点头,小心避开慕云生身上的伤口,抓住他另一边的胳膊,伸手敲了三下窗沿小声叫:“御风!”
御风探出头,冲着林粟眨了眨眼。
慕云生言简意赅地对着御风道:“走!”
他带着林粟按照原定的计划下山,林粟紧紧扒在他身上,耳边只剩猎猎风声。林粟凑到慕云生耳边小声问:“楚山孤用我来威胁你放弃结海楼啊?”
慕云生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你没答应他吧?”
“我答应了。”
“你是不是傻啊?结海楼……”
“结海楼没了可以建结山楼结湖楼结河楼,但是如果你没了,那我要结海楼干什么?”
慕云生眼睛紧紧盯着路,小心地隐匿身形,一句话却说得轻描淡写。
林粟耳朵一热,凑在慕云生耳边小声问:“慕云生,你真的喜欢我啊?”
慕云生很久都没有说话,久到林粟以为他没有听见,刚想再问一遍,才听见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嗯,很喜欢。”
林粟这才发现,慕云生的心跳声,已经响得犹如惊雷了。
不过林粟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