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害怕泄露多余的信息,侍女除了送餐与她要求外,基本不会在她房内停留。这间屋子虽大, 里面的陈设却不多, 也没有什么可供林粟玩乐的东西。门口和窗户都被人守着,出不去,屋内又设施简单,林粟在床上打了两个滚,终于百无聊赖地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她也想逃, 可是她已经按照电视剧里看的,把房间里每一块砖都敲了一遍, 每个花瓶都挪了一遍,墙上的挂画也都掀起来看了,除了挂画因为时间长久在墙上留下了点点印痕, 别的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唯一能看出来的, 只有这间屋子大概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 但是依然有人时时打扫。
但是在这个时代的大户人家,有一间空置但时时清扫的房间也不是什么怪事。林粟叹了口气, 她转来转去, 还是觉得房子里能看出来的信息太少了。
要是慕云生在这儿……
林粟摇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甩出去, 并开始反思自己。
“林粟你怎么回事呢?说好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怎么到这个地步了,还在想着依靠慕云生呢?嗯?慕云生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啊!”
她自言自语完,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站到了书柜前,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林粟早就把书柜搬开过,仔细查看了书柜后面的墙壁,墙壁上也没有暗门,她便把书架上的书都全都搬下来,一本一本地翻开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虽然房间时时打扫,但书架上这些书似乎已经许久没有从书架上取下来过了。好多书页都泛黄发脆,个别书页都黏在了一起,林粟要十分小心翼翼才能揭开。这间屋子之前不知道是什么人住得,架子上有不少关于巫蛊的书,画着乱七八糟的阵法。
林粟翻到晚膳时分,进来送吃的的侍女差点被满地的书本绊个跟头,抬起头用眼神无声地询问,林粟不用猜都能看出来她在问:“您在干什么?”
“闲得太无聊了,找点书看。”林粟从故纸堆里起身,对着侍女干笑道。
“话说回来,你家主人请我来究竟要干什么,怎么一天一夜了,也不见得把我叫过去呢?”林粟话说得十分委婉,甚至没有说出“抓”或者“绑”这几个字。
侍女朝她笑笑,不能说话,也没法说话。林粟也没指望着她能回答,低头乖乖吃起饭来。
林粟吃完后,侍女很快收了东西退了下去,没多会儿,又带着一摞书回来。
“给我的?”林粟吃惊接了书,侍女点了点头,指了指那摞书最顶上的那封信。
林粟疑惑拆开,里面只有四个字:“好好看看。”
林粟:?
侍女满脸笑意地退了出去,留下了林粟一头雾水。
侍女新搬来的书几乎有半人高,和原先的主题一样,也是巫蛊的。林粟随意翻了翻,发现这些书似乎比书架上那些还要浅显一些,仔细理解,她似乎也能看懂。
林粟拎起一本书,有些不知所措地嘟囔:“不是,大哥,你费劲巴拉地给我绑来,是要我考研呐?”
此时,张府。
关着林粟和狂刀的柴房半夜就已经被“洗劫一空”了,早上家仆依命来押几人去见张怀的时候,只看见了空荡荡的大门,好像在无声地嘲笑几人的无知。
家仆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去禀告了张怀,谁知张怀不但不生气,反而坐在屋内喃喃:“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家仆被张怀吓住,不敢再吱声,默默退了出去。
“大公子最近是不是越来越……”一个人小声说道。
“不要多嘴。”另一位回道。
几人虽然嘴里都这么说,心里却清楚。张怀原先虽然也爱惹是非不学无术,但不至于像如今这样,成天好像疯魔一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胡言乱语。
“那个天师……靠不靠谱啊?我从没见过那么年轻的天师,我们村头之前也有个男的被鬼缠上了,找的天师得有两百岁高龄,这么年轻的天师,是不是骗人的呢?”
“谁知道呢,反正大公子相信他,老爷夫人也相信他,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说话管什么用呢?”有人嗤笑一声,“再说了,就大公子那样的人,就算……”
几人沉默下来,一时间没人说话,但在心里都默默补上了后半句。
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哎,门口怎么了?”门口突然闹闹嚷嚷的,几人朝着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