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现在怎么办?”楚山孤丢了也还好说,高低有点自保能力, 林粟丢了那简直就是把刚出生的小鸡仔送上了砧板, 别人动动手指头就能弄死她!
“楼主,您也先别着急,林姑娘一向机灵,就算有什么危险,她也会想办法斡旋的。”卫凌作为三人之间目前唯一还有理智的人, 冷静说道,“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搞清楚, 林粟他们究竟在哪里。”
“狂刀人呢?”
“应该还在张府。”
“去探一探张府。”慕云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慌,越到这种时候越不能慌, 要是连他都慌了, 林粟该怎么办呢?
“嘿嘿你输了, 贴条!”林粟抽出一张纸条,“啪”一声贴到了长脸的脸上。
长脸唉声叹气, 把手上的纸牌一丢:“不玩了不玩了, 我也玩不过你,你看我都贴了满脸了, 你脸上还都干干净净的,没意思,不玩了!”
“你怎么输不起呢?”林粟也放下手里的牌,“那不玩了也行,咱玩点别的,我想想啊,要不我们玩狼人杀?啊不对,就这么几个人玩不了,要不玩海龟汤?”
狂刀看不下去,掀开盖在脸上的衣服道:“我说林粟,你是真的不休息吗?”
“这才几点啊?哪有年轻人这个点就睡觉的?”林粟装模作样地看看表。
“林姑娘,不早了,子时过一刻了。”圆脸也打了个哈欠,“话说,来接你们的人什么时候来啊?这要是到了明天早上,你们可就不好跑了。”
长脸也点点头:“大公子明天就要找天师来了,指定要杀了你。”
“你们俩还挺关心我,就不怕我跑了,张怀找你俩麻烦啊?”林粟乐了,冲二人眨了眨眼。
“话是这么说,那我们也知道,大公子干得这也不叫人事啊。”圆脸挠了挠头,“我和长脸是一起进的张府,这么多年,类似的事,我俩也看的不少了。”
“看得不少你俩还帮我,不更知道张怀不会放过你们吗?”
“我俩看得不少,才知道你俩落到大公子手里,一定会生不如死的。”长脸苦笑道,“原先有的事情,我们帮不上忙也就算了,如今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算什么。再说,大不了被赶出张府呗,林姑娘,你不是说结海楼会收留我们吗?”
“你们放心,来结海楼,我罩着你们。”林粟笑笑。
狂刀听见这话,嗤笑一声,扭过头继续睡了。
林粟拍拍长脸圆脸的肩,没再说话。
按照张怀的性子,她要杀家仆的时候都无动于衷,要是真的知道长脸圆脸把他们给放走了,说不好会杀了他们俩泄愤的。
在这个人命比纸轻贱的时代,他们的性命太不值钱了。
夜渐渐深了,狂刀和长圆脸二人都睡熟了,林粟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本来也都有熬夜的习惯,来结海楼以后,把作息习惯调得规律了些,但是比起这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古代人,还是夜猫子了一些。
长脸睡时把灯给熄了,她就只好看着窗外的银色月光发呆。如今刚过春节,还没出正月,天气还冷得很,每逢夜半凌晨地上都结一层冰霜。
在结海楼时,林粟不缺炭火,日日把屋内烘得暖烘烘的,基本上不用忧心取暖的问题。可如今她们被关在柴房,张怀显然不会秉持什么犯人友好的准则,还给她们保证什么保暖问题。要不是长脸和圆脸心善,抱来了两床被褥,她和狂刀今天就得被冻死在这里。
好冷啊,林粟呵了呵自己的手,搓了搓,企图暖一暖自己的手,可对这天气来说,基本上是杯水车薪。
楚山孤人呢,怎么还不来。林粟看着窗外银白的月光胡思乱想。还有慕云生,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找过来呢?
林粟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给慕云生进行报备,慕云生没准都不知道她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失踪了吧?
林粟开始担心了。
门口忽然传来“吱呀”一声,林粟连忙闭上眼睛装睡。她眯着眼睛,看见门口开了一道小缝,一道银白色的月光泄进来,闪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
难道是慕云生?林粟心里一喜,刚要睁眼叫他一声,却隐约觉得这人影好像和慕云生有些差别。
可是也不像是楚山孤,也不像是卫风他们。
难道,这人不是结海楼的?
想到这里,林粟连忙将眼睛闭实了,继续装睡。
下一秒,她就感受到有人将一个冰冰冷冷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脖子一疼,便听见那人冷着声开口:“我知道你醒着,别出声,跟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