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也愁眉不展,“现在巴黎的几家银行都不可能帮我们。”
实力最雄厚的三家牵扯进去了,剩下两家是外资开办的,一家是英国人,一家是美国人,和他们都没什么业务往来。
且他们一向对巴黎老牌的三家银行虎视眈眈,之前伊索和巴尼特出事,他们就没少出手抢夺客户,是不可能帮他们的。
从伦敦调配过来又来不及,也容易暴露给敌人知道。
“实在不行,就卖了法债,”科雷咬牙,目前法债的价格还可以,成交价可以在两百点以上,卖了也不亏,至少能回一波血。
“那……要用什么理由?”经理也觉得可惜,但女侯爵这边催的紧,不卖不行啊!
“需要理由吗?不看好罢了,”科雷不觉得这需要他亲自出面解释,想了想道,“这件事交由你处理,我会去郊外的庄园躲两天,等押运的时候再回来。”
“是,我明白,会对外透露出您不看好的意思,”经理立刻道。
两人商量完细节,纳尔戈直接离开了,躲进庄园里,让人找不到他的踪迹。
下午,市面上有人抛售法债,且数额不小,众人好奇,纷纷打听,结果听说是纳尔戈银行的操作。
这就奇了,为何他们会选择这种时候抛售?难道不等价格再涨一涨吗?
看目前的态势,很有希望的。
于是有人借着关系好,想要找科雷·纳尔戈,然后竟然无一人知道他在哪里,于是问到经理面前。
经理只是高深莫测笑笑,“纳尔戈先生的决定,我无权质疑。”
一点口风都不露,可高调抛售法债的行动,却毫不迟疑。
一开始欣喜抢购到法债的人,见到他这幅做派,立刻担心起来,手上的动作也迟疑了。
经理见仅仅一下午,就凑够了两百万法郎,心里松了口气,打算明天再来一波,那样库存就还有三四百万,足以应付眼前危机。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公信报》上竟然刊登了这样一则报道:
‘据悉,威尔士亲王一批艺术品在运送过程中意外被毁,从里面发现价值低廉的石材,与某人声称用最上等的材料不符。
摄政王阁下知道后非常生气,对于偷奸耍滑的敬献者不满,大发雷霆,并严令其回国解释清楚。
那批艺术品正是诺森伯兰公爵的杰作,他也因此获得摄政王的青睐,出现如此差错,让我们怀疑他是否还能代表英国政府进行洽谈。
期望得到英国白厅的正式公函回复。’
这消息可真是石破天惊,把许多人都震傻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位摄政王阁下喜爱艺术品,为此特别青睐才华横溢的艺术创作者,诺森伯兰公爵就是幸运者之一。
不然以他纨绔的做派,真不可能出现在谈判的名单上。
但所有人也都差不多清楚,那位摄政王阁下有多任性,惹到他那是当场就翻脸的,丝毫不顾及所谓体面或政治的艺术。
英国前任首相原本做的非常好,只因为和他政见不合,就被他不经过议会,直接罢免,换上现在这位。
首相都可以说撤就撤,何况区区一个关税谈判的代表。
没有人怀疑这则报道的真实性,有那心情急躁的,立刻跑去诺森伯兰公爵居所,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他们注定要扑空了,公爵不在!
是的,他已经离开了!
晴天霹雳,那和谈还能进行下去吗?
“请问公爵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走的?”来人焦急询问道,他可是购买了不少法债,要是事情是真的,他就要亏本了。
仆人道,“昨晚,公爵收到一封信,脸色大变,什么都没交代,收拾了一个箱子就匆匆离开,连衣服都没带多少。去哪我不知道,只听他交代贴身男仆购买船票。”
那还用说嘛,肯定是回英国的船票了。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法债的点数狂跌,上午还是两百二十点,到了下午已经降低到两百点。
第二天更甚,得知消息的人增多,纷纷抛售手里的法债。
安托万蠢蠢欲动,打算出手,毕竟现在已经降低到一百五十点了,啧啧,这可真是低谷价了。
然而苏叶制止了他,“不着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与此同时,纳尔戈抛售法债的原因,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不就是提前得到消息了嘛。
想到纳尔戈在伦敦还有一家银行,他的兄弟亲自在那里坐镇,提前得知消息太正常了。
哎,早知道他们就该谨慎点,看见纳尔戈的动作,立刻跟上,毕竟那可是‘最谨慎的纳尔戈兄弟’。
现在可好,法债价格一泻千里,不赚钱不说,还要赔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