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远处候着的马车, 林宴分了下心:【你什么时候开始迷信这个?】
系统:【从我知道秦放鹤也会去寿宴开始。】
脚步顿了下, 林宴有些诧异:【秦放鹤也会去寿宴?】
【一炷香之前, 管家向陆秉枢汇报了,我听到了。】
系统回答道:【鉴于到时候他们两人同在,为了减少干扰损耗,我就暂时将扫描和信息采集关闭了, 你自己多加注意……】
或许受到它提醒的影响, 莫名的,林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感。
定了定神, 应下后,他走到马车边,然而才刚踏了进去,不由一愣:“候……”
陆秉枢撩起眼皮,平静的看向他,幽沉的黑眸只一眼便让林宴下意识的换了个称呼:“安、安臣……怎么会在车上?”
“今日休沐。”
收回视线,陆秉枢示意他坐到身侧:“更何况,去之前,有些事也需要提前和你说一下。”
“嗯,好……”
林宴微怔了下后,很快反应了过来,伸手倒了杯茶捧给他:“你说……”
“今日过寿的,是宁国公的母亲,也是朝中亲封的一品国夫人。”
摩挲着杯口,陆秉枢语气平静:“现任宁国公是朝中勋贵重臣。他的父亲,也就是已过世的老宁国公,是太后的同胞兄长,早年在圣上登基之时立下了从龙之功,颇得圣上信重。”
只是,余荫惠及子孙,反养成卫锦那等的废物渣滓……
并未将心中刻薄的点评述之于口,陆秉枢垂眸掩下眸底的冷色,喝了口茶继续道:“所以,今日宁国公府上,定然宾客诸多,如无必要,你最好一直跟在我身边。”
林宴静静的听着,直至听到最后一句时,眉眼微动,应了声好。
看着他的反应,陆秉枢紧绷的冷峻面容方才松了几分,转而聊起了其他。
两人说话的功夫,说话的功夫中,马车已然抵达了目的地。
一见陆秉枢的身影,原在宁国公府大门口迎客的年轻公子便迎了上来,片刻殷切的攀谈后,又喊了下人引两人入府。
而府中内里果然如陆秉枢所言,繁盛奢华,宾客诸多……桌次排位均有讲究,不同的客人都被贴心的安排在了不同的区域,下人们穿梭伺候着,热闹非凡。
在这其中,比之其他人协同家眷的情况,陆秉枢与林宴的组合,可谓独树一帜。
因而也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比之林宴的不安,身处焦点中的陆秉枢倒是十足的淡定,不仅直接对着赶过来的宁国公介绍了下林宴,还当着对方的面提及了下卫锦的行为。
宁国公为人很是圆滑,当即表现出不知情的样子,喊来了卫锦道歉。
许是真的被警告了,此前嚣张万分的卫锦,今日竟也真的向陆秉枢认错道歉,即便带着肉眼可见的强忍愤恨,但他还是低了头。
陆秉枢对此不咸不淡的,接受也是透着着冷漠的散漫,没有丝毫谦和之态。
林宴有些意外,他过往所见到的陆秉枢,冷漠之下,多融着一股正人君子的克制,冷静沉着,很少是这般锋芒毕露的姿态。
但看着宁国公丝毫未变的神色,记起对方在街上一箭破空的凌厉,他突然意识到,也许,这才是陆秉枢对外的常态。
压下思绪,他敛眸继续保持安静的降低存在感。
宁国公的场面话说的很漂亮,在与陆秉枢又打了会儿机锋后,才神色温和的托辞忙碌,带着卫锦离开。
见他们走远,一直在旁边佯装花瓶的林宴微微松了口气。
陆秉枢侧目看向他,之前还冷沉的神色稍霁:“怎么了?”
林宴轻声:“有些紧张……”
看了眼两人比之前更近的距离,陆秉枢眉梢微动:“你都没开口,有何紧张的?”
林宴抿了下唇,没说话。
陆秉枢看了他片刻:“放心……我既在,你就不用有什么可紧张的。”
话音刚落,林宴还没来得及开口,先听到了另一道清越的男声:
——“想不到,侯爷竟是个痴心人……”
陆秉枢眼底的暖意瞬间沉了下去,面无表情的看了过去:“本候竟不知,秦侍郎还有这背后偷听的小人习惯?”
“侯爷误会了,下官不过是前来拜会,恰巧听到一句罢了……”
秦放鹤狭长的凤眸微弯,慢声道。
说完,他又冲林宴笑了下:“林公子,许久不见。”
他穿了身绯色绣祥云鹤羽纹的广袖锦袍,身姿颀长,风姿卓绝,眉眼含笑间,本就优越的五官就越发显得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