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紧,匆匆跑了过去,他一把摁住已经压下的房门把手,抵在门后开口,“谁?”
仿佛没有料到自己会被挡在门外,外面沉默了两秒,才传来霍德尔不悦的声音,“我。”
“你是谁?”
眼皮一跳,林宴一边敷衍的拖时间,一边下意识转头去看阿利斯特。
阿利斯特似乎早已将这间卧房的安置摸清楚了,只是定定的看了两秒房门方向后,便冷静的起身,平稳而悄无声息的像里面的更衣间走去。
眼见着他隐藏起来了,不等林宴松一口气,就已听到门外霍德尔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林、宴!”
感受到门外开启的力度加大,林宴连忙打开房门,“在在在……”
俯视着他,霍德尔脸色黑沉,“你听不出来我的声音?”
林宴瑟缩了下,弱声道,“你不敲门,我没反应过来嘛……”
“这座城堡,除了我,还会有谁直接来找你?”霍德尔冷笑一声。
“那我也不确定啊,”林宴窥了他一眼,解释道,“我怎么知道你城堡里有没有留其他人呢?”
霍德尔“呵”了一声,“你觉得有其他人还轮得到你住这间房?”
林宴有些奇怪:“这间房怎么了?”
霍德尔瞥了他一眼,没回答,转而将目光落在屋内,“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稳住有些加速的心跳,林宴补充道,“准备洗澡休息了。”
“洗澡!”下意识重复了一遍,霍德尔眸色微暗,感觉嗓子莫名有些干。
点了点头,林宴握着房门的手微微收紧,“黑龙大人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不用这么喊我,”霍德尔拧了下眉。
林宴眨了眨眼,“哦”了一声,“那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说,你……”霍德尔顿了顿,“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就为这?
沉默了下,林宴开口,“那个……回来之前好像还是你治疗的啊。”
霍德尔脸色僵了下,他当然知道了,只不过……
“要不然,你再让我尝尝?”
林宴:“???”
察觉到他落在自己脖子上的视线,林宴眼皮子一跳,“不行!”
他抬手就要关门,“我只是个人类,不是你的猎物,我感觉我已经失血过多了……”
才一口,怎么就失血过多了……
霍德尔英挺的眉眼低压,不满足的摁着门,“我可以再给你治疗……”
“不行,”林宴无语,“这是治疗的事儿吗?你怎么尝尝自己。”
霍德尔:“我不喜欢。”
林宴:“我也不喜欢,你当不疼吗……”
视线落在他蹙起的眉尖,霍德尔顿了顿,沉着脸不太愉快的松开手,“……那你让我摸下。”
林宴:“……”
无法理解他突然兴起的兴致,但为了送走人,林宴还是拉开领子。
看到他脖颈上的痕迹,霍德尔殷红的眸色暗了暗,抬手在那齿痕上摩挲了片刻。
直到感受到心底灼热的念想越发盛起,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送走莫名其妙来一遭的霍德尔,林宴将房门关好后,用绳子在里面人工加了一道保险。
从更衣间走出来阿利斯特静静的站在附近,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开口道,“你到底伤在了哪儿?”
伤在了哪儿?
不自觉抬手拽了下衣领,脖颈上现在只剩下深刻的已经结痂的齿痕,从位置到形状,怎么说都不太好措辞的样子,林宴顿了顿,含糊道,“没哪儿,就身上划了下,已经治疗愈合了。”
对上阿利斯特抬起的还系着白布的双眼,莫名感觉到压力,他匆忙结束了解释,抬脚走向桌边,将烛台放在桌上,“你可以继续画着,我先去休……”
然后脚步刚迈出一半,话还未说完,手腕就被跟在后面的阿利斯特抓住了。
“我看看,”低沉平静的声音自上方响起,“你的伤。”
俯视的姿态,居高临下的命令,他浑身都充斥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和不容置疑的气息。
“这不好吧,你不是看不到吗?”被抵在桌上,林宴努力往后仰了仰,扯了下唇角信口推脱道,“而且,我伤的位置也不适合你看……”
阿利斯特:“哪里不适合我看?”
林宴踟蹰了下,试探性的开口:“……身上不方便……”
记得白天时,他换衣服,这人还转过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