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有的英雄得偿所愿的赢得美人心，抱得美人归。”
“而有的，失败了成为失意人而已。”
端王神色多了一丝茫然，仿佛众人皆醉我独醒：“就是不知道现在的吾皇陛下，到底属于哪种了？”
巫芸霏嘴角微勾，浅浅一笑，绝美的容颜即便在昏暗的牢里也自动聚光，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端王表情僵在脸上，似乎被这一笑摄了魂，眸光发直。
等巫芸霏让狱卒开了牢门，幽幽倩影走到面前，端王终于没忍住，攸的站了起来。
一脸激动：“衫儿，你是来救我的吗？”
巫芸霏神色一肃，满脸清冷，再无一丝笑意：“真是好笑，怎么总感觉全天下的人都认识我娘，唯独我什么都不知道。”
端王犹如被一盆冷水浇下，才认清面前的人是谁。
眼睛微红，忍无可忍：“你不知道？你有什么不知道的？”
似乎受到了刺激，端王明显情绪难控：“你若不知道，为什么会穿得跟你娘一模一样，还对着本王那样的笑，不就是想以此为诱饵来撬开本王的嘴吗？”
巫芸霏冷笑：“废话，如果我什么都知道，我还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思的撬开你的嘴吗？”
好似中了会心一击，端王站立不稳，跌跌撞撞的坐在铺满稻草的石床上，神清恍惚。
巫芸霏看着他，微眯了眯眼：“先皇认识我娘，你也认识。”
“从你们看到我这张脸的第一眼开始，你们就猜到了我姓巫，是月青衫的女儿对不对？”
端王眼睛微湿，仿佛被戳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那又如何？”
“你娘曾经是天下第一美人，有无数的画中圣手留下墨宝，以画她几分神韵而骄傲自豪。”
“很多人就算没有见过她的人，也见过她的画像。”
“你与她如此相似，又怎能不联想。”
巫芸霏眯了眯眼，心中叹了一口气。
原来她这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据。
怪不得宏王从来不愿意她接触外人，第一次见面硬生生藏起来，即便不是被她这张脸蛊惑，也是为了不让其他人看穿她的身份。
“所以你就暗中与虹国皇室勾结，陷我父族于不义，甚至趁着两国交战之际，里应外合，灭了整个巫家？”
巫芸霏眼神微闪，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端王看着她，自嘲的笑了笑：“你连这都知道了，还说自己什么都不清楚吗？”
“你和你娘虽然容貌相似，可性子全然不同。”
“你娘不谙世事，笑容天真无邪，带着一股纯净的美。”
“而你，就算伪装成你娘，笑容的背后也尽是算计，丑陋无比，就是不知道新帝可清楚你这美丽的皮囊之下，拥有一颗沧桑而污秽的心。”
“你打扮成这样，来诈本王口中的是真相，简直玷污了这身装束。”
端王说得咬牙切齿，仿佛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巫芸霏眸光微闪，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袖口的刺绣：“用词虽然用力过度，可说得好像谁 没有天真无邪过似的。”
前世的她够天真无邪了吧！
结果呢，被人利用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直到死才知道一丁点真相。
“端王这副气愤的样子，真是让我意外之极。”
“可我也没见过我娘啊，你觉得我怎么知道这副打扮的呢？”
“又怎么知道我娘是那样笑的呢？”
“本来一切都只是我的一个闪念，是端王爷的反应，让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端王一噎，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埋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被人如此粗暴的挖开，特别难堪。
尤其，还是一辈子求而不得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连最后的遮羞布都没了。
“你住嘴。”
端王用尽力气吼道。
失败者，他又失败了。
本来是想挑起对方的愤怒，哪怕一件杀了他也好啊，谁知道只增添了自己的难堪。
巫芸霏勾了勾唇，有种坏女人的既视感。
“本宫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这个失败者的心理情史。”
“本宫只是不明白，你跟虹国合作，到底是为了大瑞的皇位呢？还是因爱生恨，只想看着巫家灭族。”
端王含泪带笑：“事已至此，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你知道这些又能做什么？”
“左右不过明日，你就能够手刃仇人了。”
巫芸霏浅笑：“有些疑惑还是解开比较好，免得将来又冒出来横生事端。”
“虽然你们上一辈人的恩怨，我并不想理会。”
“可难免还有敌人总想着要搞事情。”
打量着端王，将他神色映入眼中，巫芸霏心电急转，快速的分析着自己想知道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