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本身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二选一的逼迫就是一个笑话。
皇帝心乱如麻，在御书房内跺来跺去，对路祈盼这个人越发不喜。
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女人，竟然如此麻烦，还让他陷入这样的困局。
皇帝陷入了沉思，等龙十再回来，却带来了一个惊骇的消息。
震得皇帝打翻了手边的砚台，墨汁抛在了龙袍上，染黑了一片。
可皇帝顾不上，眼若铜铃，呼吸急促：“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龙十一震，跪倒在地：“皇上，卑职去龙府司，发现犯人路祈盼……已经死了。”
皇帝呼吸一窒，眼前一黑，头一阵眩晕。
颓然的坐在龙椅上：“这是怎么回事？左子游呢？宣他觐见。”
龙十：“左大人已经在御书房等着请罪。”
皇帝怒吼：“左子游，进来。”
看见左子游推门而入，皇帝抄起桌上的镇纸就砸了过去：“左子游，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人吗？怎么会死了？”
“你应该知道，她死了，溪华也等于没救了。”
他之所以这么放心的将路祈盼送到龙府司，就是因为他知道左子游对陆琦玥的感情。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左子游脸色难看，有些恍惚：“回皇上，微臣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查看了现场，才发现路祈盼一直早遭遇私刑，还不是同一拨人。”
“犯人路祈盼不仅染了风寒，被人打得遍体鳞伤，连手指都被人戳烂了。”
“就算没有死，这状态也不可能给溪华郡主用针看病的。”
怎么惨怎么说，皇帝已经脑补了各种路祈盼的各种惨状，脱口而出：“朕没有说要行刑，谁在动手？”
左子游顿时沉默。
皇帝默认的那些人，他现在可不能说。
龙十恍惚了一阵，突然说道：“是那些自以为是，为了讨好皇上的人，借机公报私仇。”
“因为皇上没有下令拒绝，所以，不少人都去龙府司对犯人用刑了。”
皇帝猛的反应过来，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放任自由，结果没想到路祈盼这么扛不住。
“左爱卿，什么时候龙府司大狱成了别人想进就进的地方了？”
左子游低头：“微臣惭愧。”
“微臣原本也以为龙府司很安全，只是让副指挥使好好看着，没想到……有人收受财物，替人大行方便之事……”
未尽之言，皇帝自然明白，有些愤怒：“谁？竟然敢给这么多行方便？”
左子游抱拳，叹了一声：“副指挥使，柯道勤。”
闻言，皇帝呼吸一窒，才想起飞龙卫还有这么一位他故意留着制衡左子游的人。
这么一来，皇帝反倒有些不信左子游的话了，会不会是他故意排除异己？
皇帝禁不住看向龙十，见龙十点了点头，脸色越发难看。
这柯道勤看起来很会做人啊，怎么关键时刻就这么能坏事儿了？
龙十叹了一声：“皇上，柯道勤收了不少人的贿赂，晚上特意给那些人留门的，犯人受的折磨多了，得不到很好的治疗，身体自然承受不住。”
“龙府司那种地方的刑具，皇上应该很清楚……”
皇帝：“……”
尼玛，说来说去，还是他不经意造成的过错了？
这人死不足惜，可他的溪华要怎么办？
“她有没有交代治疗办法？”皇帝抱着最后的希望看着左子游：“还有，龙府司在你的管辖中，为什么柯道勤给人行方便之事，你这个指挥使却不知道？”
第403章 简直握了一把草
左子游跪了下来：“微臣惶恐，微臣受皇令，监管整个京城的安全，监督礼部和鸿胪寺准备接待狼国使团的事。”
“就将龙府司交给了副指挥使管理，自然也包括了犯人路祈盼。”
“只是每天派人询问一下逼供的进度。”
皇帝：“……”
一股憋屈萦绕在心头，真是不吐不快。
自己作的，坚决不能承认。
否则，一国之君的面子往哪儿搁？
皇帝脸色不好：“所以，她还没有交代是不是？”
“是，这姑娘倔得很。”左子游并没有多说：“皇上，现在溪华郡主那边……要怎么办？”
说起来，左子游也有些懵。
说好的会将办法告诉他，让他领功呢？
无声无息的改变了计划也不告诉他一声吗？
左子游不认为路祈盼真的死了，他觉得，这应该就是她跟睿王的计划之一。
证据就是睿王的反应。
旁人不清楚，他可了解得很，路祈盼若是真的死了，睿王绝对不会仅仅只是闭门谢客，关在王府伤心。
若是真的，搞不好大瑞王朝要出一个大魔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