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想明白,花旺走了出来。
众王恭敬:“花公公。”
魏王率先上前:“公公,父皇召见我们来,可是有事?”
原本大家都以为是来商量惠王的事情,可惠王都已经被禁足了,还有他们什么事吗?
花旺弯腰:“奴才给各位王爷请安,皇上让各位王爷进去再说。”
闻言,以燕王为首,纷纷踏入了御书房。
花旺站起身,正好看见陆琦玥进来,笑着迎了上去:“郡主莫急,皇上正在跟几位王爷商量事情,还请郡主去偏殿歇歇脚,喝喝茶。”
陆琦玥点了点头,笑着塞给花旺一个荷包,转身去了偏殿。
“待会儿皇帝舅舅要见我了,还劳烦公公来通报一声。”
花旺笑眯眯的应下:“那是自然,这是奴才的本分。”
目送陆琦玥走远,花旺这才回去,想了想站在门口,没有贸然进去。
皇帝这明显带着气儿要训儿子呢,他一个奴才进去看戏不太合适,保不齐被几位王爷盯上,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所幸,站在门口也听得几句,大抵是皇帝胡言乱语的发泄,仿佛一个父亲,肆无忌惮的教训着儿子。
“……兄弟不恭,兄妹不亲,朕养着你们到底有何用?是让你们自相残杀给朕看的吗?”
皇帝气呼呼的:“这种事情发生了,你们不想着帮忙掩盖,还带着那么多人去看现场。”
“老二,难道你很有脸吗?头上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带着很舒服吗?”
四人一噎,之前还有些幸灾乐祸睿王被排除在外,这会儿,所有人都羡慕他不用到场。
兄弟不恭还能理解,这兄妹不亲是哪儿来的?
这事儿也没跟什么妹妹扯上关系啊!
燕王郁闷之极:“父皇,这明明是大哥对不起儿臣啊,那可是儿臣的夫人……”
皇帝呵斥:“你给朕闭嘴,夫人又怎么样?那还不是你抬举的。”
“别以为朕不知道那就是一个妓子,为了一个妓子,你倒是有脸来朕面前告一状。”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大哥喜欢你送给他就是,你要是觉得吃亏了朕赐你十个八个的。”
“也值得你给自己戴一顶帽绿帽子,闹得人尽皆知?”
燕王脸色顿时难堪起来。
这顶绿帽子确实是他自己戴上的,皇帝却不觉得算个事儿,让他很难过。
他自然没有爱施珠儿,不可能为了她不顾一切,可被皇帝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总觉得不得劲。
难不成是施珠儿的份量不够?出身太低?
即便成了夫人也能随便送人?
那是不是要王妃侧妃才能让父皇觉得是不可饶恕的大事儿?
一瞬间,燕王钻入了死牛角尖,出不来了。
其他三王噤若寒蝉的听着,不敢随便搭话。
明显,他们父皇觉得这不算个事儿,闹得这么大,纯粹是让大家都丢了面子,令皇室蒙羞。
等皇帝发泄够了,几位王爷感觉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反而是他们看戏的行为有错,开口很可能会引来责备。
沉默了许久,宏王才站了出去。
“父皇,大哥这事儿确实不算什么,禁足一阵子就揭过了。”
皇帝坐在上位,端起茶呷了一口,眉头一挑:“哦?老四,你是这么想的?”
宏王点头:“是啊,父皇,不过是个妓子,听说在燕王府不尊王妃侧妃,嚣张得很,谁知道当初在馆子里是不是因为大哥也是恩客,陡然一见,旧态萌发,想要引诱大哥犯错?”
闻言,其他王爷都睁大了眼睛,燕王已经七窍生烟。
因为宏王这是明目张胆的将惠王的罪推到了施珠儿的身上,坦然说着是施珠儿不守妇道,不检点,故意勾引王爷不成,还用自己的死去诬陷惠王。
不提逻辑通不通,至少整件事情的性质不一样。
惠王没有罪了,那欺负弟妻的说法就不成立,皇室的名声清白了。
至于燕王,绿帽子还是绿的,可谁让他娶了这么一个妓子回家?
施珠儿的出身就是最大的把柄。
燕王一个人受牵连,总比整个皇室蒙羞来得好啊!
“不是,父皇,施珠儿对儿臣情深义重,儿臣给她赎的是清白之身,怎么可能……”
燕王鼻子都气歪了,宏王一句话,将他所有的谋算都打乱了。
“好了。”皇帝淡淡的说道,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燕王:“老二,为了一个女人,你真的要跟自己哥哥恩断义绝,然后让整个华氏蒙羞?”
皇帝很精准的猜到惠王是被陷害的。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始作俑者本身就是燕王。
燕王噎着,自然把自己藏好了,所有的憋屈只能塞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