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暴虐,所有的脾气都在无人的时候发泄。
直接面对的他们,朝不保夕,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死了人,感觉发泄得差不多了,儒王安静下来,脸色还是不好看。
“来人,清理干净。”
语落,房屋门被打开,一个拿着拂尘的太监带着丫鬟和小太监,手持装备进来,拖尸的拖尸,清扫的清扫,抹地的抹地。
分工明确,不敢抬头乱看。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地上再无一滴血迹,仿佛从来没染上过一般。
一群人再次鱼贯而出,拿拂尘的太监轻轻把门关上,全程没有声音,看起来特别渗人。
对此,儒王反而满意了。
“出来个人。”
话音未落,已经有暗卫跪在桌前。
不是不怕死,而是速度不够快,所有人都要死。
儒王的杀意,比任何王爷都还要浓烈,纯粹压抑得太厉害。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属下撑着地的手微微发抖,总感觉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心头。
他们这些暗卫不怕死,但他们也是人,会遭遇死亡的恐惧袭击。
“那丫鬟特意化妆成紫藤,早就已经替代了,后来跑得没影,应该恢复了本来面目,我们没有线索,就找不到了。”
属下回答得极快,简洁清晰。
儒王眯了眯眼:“哦?找不到了?不见了?”
轻言细语,端是恐怖。
“这么说,最近有谁知道了消息,有没有动作?尤其是我那些兄弟。”
属下凝神,压住声音中的颤抖:“诸位王爷没有任何动作,暂时还不清楚是谁得到了消息。”
儒王嗤笑:“说白了,又是一个无能啊!什么都不知道,本王养你们做什么?”
属下一吓,单膝变双膝而跪,伏在地上,心若死灰。
看来,他也要步小伙伴的后尘了。
所幸,儒王并没有行动,只是很不满意这结果。
冰冷的眸色透出一丝疑惑,难道真不是他兄弟中的谁?
否则,无论谁知道遗诏的事情都淡定不了吧!
再有自信的,也会想去确认一番遗诏上的名字究竟是不是自己才对?
一直认为对方只要一动,他就能得到消息了,可对方谨慎至此,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没有动静,很可能就是其他人?
儒王摇了摇头,觉得不能这么认为。
哪怕不是其他王爷,其他官员势力能够去徐家埋伏的,就一定已经参与了夺嫡。
一旦知道有遗诏,必定会报告给自己效忠的皇子,最后还是会有人知道。
儒王觉得,遗诏的事情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跟徐婕妤的关系有没有暴露?
或者说,徐婕妤暴露了私会外男都没关系,主要紫藤那丫鬟有没有发现外男是他?
他记得,徐婕妤叫了他一次,到底有没有被紫藤听到?
思及此,儒王想到可能会暴露的后果,暴虐之起顿生,对徐婕妤的蠢升起了更多的愤怒和憎恨。
这次,就要被这个蠢女人给害死了。
这几天儒王都战战兢兢的,那日还忍不住上朝去试探别人的反应。
谁知道遇见一个比他还能装的,最终也没看出来谁像知道情况的。
要么装得太好,要么就还不知道是他。
他总得未雨绸缪,给自己想一条后路。
儒王压住戾气,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那属下逃过一劫,冷汗淋漓,无声无息的消失。
除了王府,一群国公府,侯府,文武百官府邸等等,所有人都没有漏掉,一个不落的知道了消息。
包括皇帝,也在第一时间得到汇报。
握笔的手一顿,耷拉的眼皮抬了抬,双眼有些浑浊。
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人老了,总会多一些心慈手软,竟然觉得一把火三条人命是一种残忍。”
想当年,他若放一把火,绝对不只三条。
花旺弯着腰,恭敬的给皇帝换了一杯热茶。
“皇上仁慈,那叫富贵儿的莽汉根本就是一个混混,他告御状,不过是为了讹诈一些好处。”
皇帝低头,继续批改奏折,笔走游龙,铿锵有力,火红的朱砂带着一抹肃杀之气。
“就算是讹诈,也只能说这人人品不行,可不代表惠王没做过。”
放下紫竹狼毫,皇帝端起手边的茶,拨弄着茶沫子,不明意味的笑了一声。
“这下手之人倒是干净利落,虽然残忍了一些,但坚韧性不错。”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朕的这个儿子这么有手段呢?”
“那平日里依附着惠王都存了什么心思?栽赃嫁祸,可丝毫没有手软啊!”
花旺但笑不语,认真的倾听,不敢发表意见。
至于是谁动的手,皇帝心中有数,他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