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元煜:“……”
这话题转移得他戳不及防。
“让你丫鬟去点吃的。”
路祈盼高兴:“既然知道是儒王,殿下要怎么做?”
华元煜诧异:“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路祈盼:“……”好像是什么都做不了。
之前她们还在劝华元煜不要轻举妄动,怎么突然又犯蠢了。
“应该是我太饿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路祈盼给自己找台阶:“殿下倒是不如那日冲动愤慨了。”
华元煜嗤之以鼻:“又不是我做错事……”
说起这,他陡然发现,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
心口的那股郁气也不知不觉的散了,心情松快了起来。
这女子,还真有莫名的本事。
“对了,丞相在跟父皇说阳安郡,盐合县的事情,你那批东西应该可以通过官方的手段查一查,比自己暗中查探容易一些。”
路祈盼叹了一声:“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已经看开了。”
“能找回来固然好,找不回来也没办法强求。”
“只要不是熔了,总会有线索的。”华元煜没那么悲观:“就算是落草为寇,那些人也跑不远,东西抵押出去也会在阳安郡内。”
路祈盼轻笑:“那只要不是眼瞎,都不会融了,都是大师级的独一无二的手艺,熔了就只能得到首饰本身的材料,价值低了无数倍。”
可是,不保证有人就眼瞎啊!
为了掩藏踪迹,熔了就熔了,反正是白得的。
这日吃饭总算顺顺利利的,并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过了两日,陆琦玥再次上门,一脸八卦。
“盼盼,你不知道,我那大表哥,也就是惠王,他可惨了。 ”
路祈盼那日听华元煜提过,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他怎么惨了?”
“两日前的早朝发生了好多事情,皇帝舅舅震怒,因为出现的流民事件,阳安郡到盐合县那一系的官员基本都被撸了。”
陆琦玥小脸熠熠生辉:“皇帝舅舅还派了飞龙卫去抓人,左子游带着人亲自出马,要将情节严重的带回京城交给大理寺审判。”
听到左子游去了阳安郡,路祈盼心中一动。
到时候左子游必定会亲自帮忙寻找她那一批东西,难道这就是华元煜说的官方渠道?
“飞龙卫还真是忙啊!”路祈盼扫了一眼陆琦玥,发现她提及左子游似乎没什么特别反应。
“可是,这跟惠王有什么关系?”
陆琦玥唉声叹气:“你不知道,阳安郡的郡守,皇帝舅舅一定会重重发落,刚好,他是惠王妃的亲小叔,算是惠王一系的人物。”
“加上那日有人告御状就是告的惠王,两件大事都跟惠王有关,皇帝舅舅的脸色很难看。”
路祈盼:“……”
这就难看了?貌似还在开始啊,那铁矿才是重磅炸弹。
“告御状的人不是已经好好解决了吗?”
路祈盼觉得老皇帝最后的这几年有点惨,很多事情跟他预想的完全相违背。
活生生承受了很多迟暮老人不该承受的东西。
陆琦玥表情怪异:“是解决了,可是……总感觉整件事情怪怪的。”
路祈盼好奇:“哪里怪了?”
陆琦玥声音小了一些,凑近了说道:“听说啊,那个告状的人根本就不像他长得那么憨厚老实,据说年少的时候学过几招,所以练了一副壮硕的体格。”
“可他平日里就在赌坊给人当打手,还去青楼做过护卫,跟着干过逼良为娼的一些事儿。”
“据说,他的妻子其实是青楼出身,当年装了脏病,利用那莽汉的人情用低价赎出来的。”
“那个莽汉在他们那儿的名声很差的,若非赎出来一个姑娘,根本没人愿意嫁给他。”
路祈盼吃惊:“这人这么混啊?”
她知道,这个人告御状,必定是宏王的手笔,他太想将私自开采铁矿的帽子扣在惠王头上了。
哪怕失去一座铁矿,能掰倒惠王这座大山,至少不算亏。
能找到这么一个人,绝对是用了心的。
听华元煜的描述,这人还听过几天书,有一点学问。
陆琦玥这么一说,敢情还练过武,做上了打手?
这年头,普通人中文武都点货的人可不好找。
“对啊,若不然也不会娶不上妻子。”
“他虽然娶了妻子,有了一双儿女,可实际上很少落家,赚的银子就跟朋友吃吃喝喝了,根本不会拿回去。”
“家里年迈的父母和子女都靠一个女人养着,他妻子根本不是被大表哥气出病来的。”
“而是早就郁结在心,积劳成疾,身体本就不好。”
路祈盼眨了眨眼,这个版本就很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