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惩罚还不是皇帝说了算?
只要告状的人不计较,不追根究底就行。
而告状之人要什么,睿王也掐得准准的。
大汉心里早就想点头了,事实本来就不像他说的那么惨,偏偏什么好处都被他得了。
这一百军棍也值啊!
如果说出去,肯定很多人都愿意来挨这一百军棍,彻底改变人生。
所幸他还知道自己的任务,而且因为幕后之人,他这一百军棍算不得真。
可是,他现在要怎么办啊?
幕后之人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选择,并没有教过他。
而且,大汉并不知道真正的幕后是谁,接触的只是手下之一。
“殿下人,怎么不回答?对此,你还不满意?”皇帝心里有数,是碰见指使人没算到的场面了。
“那朕派人给你修一座两进宅子,赐你一百亩良田,赔偿你女儿一百两做嫁妆如何?”
光说赔偿或许没概念,那就来点具体的。
何况,这是皇帝亲自开口,没有假,不掺水。
比幕后之人的口头承诺,真实,有数量
一转眼就得到上千两的家产,大汉有些头昏眼花,感觉像是在做梦。
再也经不住这庞大的诱惑,大汉忙不迭的应了。
宏王垂眸,内心对睿王多了很多的警惕。
文武百官也仿佛第一次认识睿王,纷纷感叹他的一针见血。
华元煜心里苦,可他没地方说。
这样的风头他向来不出的,可是为了给燕王分散注意力,实在没办法。
在这么一件事情上,燕王出声了,他补救了,宏王还搭话了,加上事情解决了,燕王的错就小了很多。
然而,他因此吸引的仇恨可不只是宏王一个人。
所幸那大汉应了下来,华元煜便事不关己,不再开口。
同时还不明意味的看了燕王一眼,让燕王回神过来,有些自行惭愧。
至于那个大汉事后会怎样,华元煜漠不关心,这样的棋子坑起来毫无压力。
他只是一个引子,是要用来引出惠王铁矿的事情。
被华元煜这么一打岔,后面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了。
有计划的人纷纷给自己人递眼色,表示暂缓继续。
皇帝居高零下的将所有人神色动作收入眼底,眸色深邃:“既然你满意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朕自然会将你该得的送到你手上。”
大汉明显不懂时政,没等到有人暗示他怎么做,以为这就是默认了他的选择。
高兴得赶紧拜谢:“草民谢皇上赏赐,吾皇万岁万万岁,大瑞有皇上这样的明君,是百姓之福啊!”
在此人的彩虹屁中,丞相许策出列:“臣有本启奏。”
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皇帝的心情原本很低落,很复杂,被华元煜一搅合,反而放松了不少:“准奏。”
“臣,参阳安郡,盐合县县令,贪赃枉法,擅自截留朝廷拨下去的救灾银子,造成管辖百姓遭遇雪灾,流离失所,以至于壮年成流民,落草为寇,为祸四方。”
“臣,参阳安郡郡守失职监管,督查不利……”
许策铿锵有力的声音在金銮殿中回响,一系列官职人名被他点出来,均有好几条罪证,连带整个阳安郡都要遭殃了。
这事儿是许策自己找人去查的,因为路祈盼的箱子被人抢劫,让他察觉这个地方或许有很大的问题,结果带回来的证据非常惊人。
旁人被最近京城的热闹迷花了眼,都没有注意。
许策突然参奏,听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不知道阳安郡还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儿?
许策的本意是给华元煜解围,免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睿王拉了过去。
不过这确实是正事儿,也是大事儿,皇帝事前也没得到风声,越听越严肃。
整件事情一摊开,惠王那被定性为家法的事都显得很小了。
眼看所有人被许策吸引了过去,华元煜松了口气,也承了许丞相这个人情。
好不容易挨到散朝,重要官员都被皇帝招去了御书房商讨,华元煜趁机遁走。
宸淑妃将燕王叫过去继续教育,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之前给燕王耳提面命了多少?为什么关键时刻总管不住自己的嘴?
华元煜憋气,不太高兴的出了宫,随便找了一家酒楼,要了个包间呆着。
阿海瞧着不太对劲,连忙给路祈盼送了口信。
路祈盼狐疑:“你叫阿阔?”
如果没记错,华元煜身边的四大近侍,是以海阔天空命名的。
之前只见过阿海,那日去睿王府瞄了一眼阿阔和阿天,确实有两分眼熟。
“是。”阿阔明显惜字如金。
路祈盼:“殿下?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