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违她向来的行事风格。
可事已至此,睿王妃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宸妃娘娘希望王爷能子嗣繁茂,开枝散叶,也赋予了妾身等人重要责任。”
“只可惜,妾身等人不能得王爷的欢喜,若是再锁了月华门,只怕这事儿更加无法跟宸妃娘娘交代。”
“王爷,此事可否再缓一缓?等妾身明日进宫,跟宸妃娘娘提一提再做定夺?”
华元煜嘴角勾着笑,很美很妖孽,却让睿王妃心里打鼓,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今晚这步棋,走得真是太差了。
手指在桌上敲打,有序的节奏让人心跳跟着不规整:“王妃,你这是……在用母妃来压我?”
闻言,睿王妃吓得脸都白了,提裙跪了下去,心底各种后悔。
“王爷,妾身绝对没有这种意思。”
华元煜似笑非笑的打断:“那你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仅仅只是月华门落锁的小事儿,本王还做不得主了?”
睿王妃一噎,一个字都说不上来,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她想要占上风,想改变王爷的想法,左右他的决定,这本身……就是错误的。
睿王府是属于睿王的,并不属于睿王妃。
下意识的要求简直害死人。
睿王妃咬了咬舌,强迫自己更加冷静下来,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
“是王爷,就依王爷的意思,戌时一过,亥时初就将月华门落锁了吧!”
岳白云笑着打圆场:“这样也好,殿下平日里在外忙,后院的女主子不是很清楚,晚上也不必给殿下添麻烦了。”
说着,怕睿王妃看不见桌上的投影,还径自拿了一只笔往上累放。
投影在窗户上,看起来像是一位女子头上多了一支钗,活灵活现。
睿王妃眼眸一深,觉得自己真是太冲动了。
想着借机告辞,好好捋捋这事儿,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可眼神从窗户移下来,突然被一抹金黄吸引。
那是一个质地极品的荷包,无论样式和刺绣看起来都是女子用的。
睿王妃心下咯嗒,再看着桌面上垒起来的物品,脑子一白,突然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爷书房的女子,到底存在还是不存在?
察觉到王妃的眼神,华元煜和岳白云都看见了路祈盼躺过的榻,边缘处半挂着一个荷包,明显是拉下了。
华元煜:“……”
这王妃,不仅想得多,眼神还挺尖的。
岳白云捏了捏衣角,诧异:“咦,我的荷包……”
转头,看见榻上的金黄红莲荷包,仿佛松了口气:“还以为掉了,原来在这里。”
华元煜眼皮子跳了跳,总觉得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瞒不过睿王妃。
果不其然,睿王妃满脸狐疑:“这荷包,是岳公子的?”
岳白云自己推着轮椅过去,将荷包取下来,珍惜的弹了弹并不存在的灰尘。
“也不是,这种金明黄,属下哪里敢明目张胆的僭越?”
“不过是溪华郡主送的,王爷赏给属下的,没事儿用用,可不能掉了。”
华元煜瞪圆了眼睛,这理由找得……真要查起来怎么圆?
“溪华郡主?”
睿王妃明显不信。
陆琦玥虽然是一个众人都要捧着的大人物,可自家王爷跟其关系向来不亲,怎么会突然送荷包?
岳白云翻了翻,突然笑了一声,将荷包放在特别明显的地方,一副任由睿王妃看的意思。
隐约瞧见荷包的一角有字,睿王妃禁不住上前一步,发现红莲的茎两边刚好绣了两个字,一个是溪,一个是华。
再明显不过了,岳白云没有说错。
虽然女人的荷包和手帕这类物件不能随便送人,拥有特殊的意义。
可这么明显的绣在表面,就是光明正大的指明出处,不存在其他的意义,强掰都不行。
感觉脸颊有些火辣辣的疼,接二连三的被打脸,睿王妃脸皮挂不住。
“时辰已晚,妾身就不打扰王爷了。”
感觉睿王越来越冷,越来越不善的眼神,睿王妃心里有些慌。
忙不迭的说道:“妾身回去后,立刻让人将月华门锁上,不让其他妹妹来打扰王爷。”
华元煜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等睿王妃走到书房门口才缓缓说道:“王妃若是连自己的规矩都学不好,也就别谈教导别人了。”
“如果不能胜任,还是明日禀告母妃,让母妃派嬷嬷过来吧!”
睿王妃福了福身,有些狼狈的离开了。
安响纳罕的到处看了一圈,把睿王妃送出院子,神情还有些恍惚。
难不成他看见的影子也是假的?
不对啊,他明明还听到有女人的声音,看到女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