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更是利用职务之便,监察百官,立刻派人去考察那地方是不是出现过流民,现在又如何了?
瞬间上升到了民生问题。
三天过后,没有任何的好消息,路祈盼只剩下叹息。
其实她知道,镖师等人回来,没有第一时间清点东西,还去山庄过了七日,其实已经错过了最好的追查时机。
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华元煜不知道在做什么,从山庄回京后消失了十日,这天才抽空又来找路祈盼欣赏夜色。
坐在屋顶上,路祈盼看着很没形象依靠在翘檐脊上的华元煜,纳闷的说道:“殿下这是……”
“心情不好,特意来喝酒的?”
拿了两个酒壶,自顾自的喝起来,也不说话,还没什么表情。
“我不是正在喝酒吗?”华元煜似笑非笑。
路祈盼:“……”
“殿下满脸写着不开心,喝闷酒吗?”
华元煜摸了摸脸:“这么明显啊!”
路祈盼:“……”
自己高不高兴没点逼数?
上位者就爱玩这种你猜你猜你猜不中我觉得你不了解我,你猜中我也觉得不高兴的游戏。
不知道路祈盼的腹诽,华元煜喝了口酒。
“做人啊,难。”
华元煜突然说话,把路祈盼瞌睡都给惊飞了。
堂堂睿王,这是发生了什么?
“穷人更难,不能自己做主的人生也难,殿下这样的,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唯有宵想那个位置稍微难一点吧!”
华元煜一愣:“你也觉得,我该去谋求那张椅子?”
路祈盼诧异,原来睿王还在迷茫状态?
“我没有觉得,只不过,殿下身处这个位置,你若说不争,别人信吗?”
“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别人都会过度解读,觉得你在为那个位置做手脚。”
“殿下这是,因为别人误解而觉得不开心吗?”
华元煜坐直,挪了挪屁股,靠近路祈盼:“这么说,你又猜到了什么?”
路祈盼没瞌睡后,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新:“是燕王爷吧!”
华元煜喝酒,瞥了她一眼:“你又知道了?”
“很明显啊,殿下将宏王矿场的事情透露给了惠王,燕王肯定知道了,会觉得你到底是哪边的?”
“觉得殿下不够兄弟,没有尽心尽力帮他争位。”
华元煜“切”了一声:“你不用看也能猜到的事情,我那哥哥却看不透。”
“惠王也是,不按牌理出牌,你我知道铁矿的事情,第一时间想的是上报。”
“只是我这身份不好上报才将事情捅给了惠王。”
“可他倒是好啊,得知消息后欣喜若狂,没想上报,只是欢天喜地的据为己有。”
闻言,路祈盼呆住,怪不得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动静。
搞了半天,惠王得到消息后竟然想将铁矿收了?
这人……到底怎么想的?
神色狐疑:“惠王,没人给他分析出主意吗?他不知道铁矿已经有人开采了吗?”
“这代表有人已经知道,他怎么据为己有?”
“一转眼被别人告状,他可要担上所有罪名,成为替罪羔羊的。”
她相信华元煜出手,肯定不会直截了当的告诉惠王,这矿产是宏王私自开采的。
宏王做事严密,不会留下这样的证据,需要得到消息的人自己去查,才会相信矿产的归宿。
难道,惠王觉得没人拥有,他就可以要过去?
路祈盼难免有些惊叹,宏王好歹是利用法律的漏洞,凭借老皇帝的心软去做事情。
相信即便事情败露,他也可以全身而退,至少能保命。
可惠王,就真的是无视法纪,将整个大瑞都看做是自己的了。
华元煜摊手:“可惜大哥想不明白啊!”
“他想自己开采铁矿,武装自己的力量,却没有宏王那样的小心谨慎,甚至觉得就算告诉父皇,父皇也一定会将这铁矿赐给他的,他自然可以随便用。”
路祈盼:“……”
好半晌才开口:“惠王真是自信啊!”
这不是自信,是自负。
他全然将自己当成了储君,老皇帝定然会传位给他的那种。
华元煜无奈的叹气:“他这么想不要紧,完全打乱了我之后的部署,让我措手不及。”
如果是对手能力强大,破坏了他计划也无话可说。
偏生是因为对方的蠢,行动没有跟上他的预计,这种措手不及让他哭笑不得。
路祈盼噗嗤一声,实在没忍住。
“看来,殿下还不够了解惠王啊,不能以我们的想法来推断惠王的行为。”
华元煜向天翻了一个白眼:“对手太蠢我能有什么办法?本来停下来等一等,惠王迟早要走上这条路的,部署再进行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