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打了个哈欠:“今天这山神庙还真是热闹,赶紧给那个罐里多掺点水,人多,好歹多分点。”
魏王脸皮厚,不以为耻,大腿一拍:“还是二哥厉害,我看那鸡挺大的,多掺水也有味道,再不多放点盐吧!”
众人:“……”
这话接得燕王没有半点脾气。
五皇子儒王腼腆的叫了一圈,慢吞吞的找了个角落坐下,存在感极低。
春蓝拉了拉路祈盼衣袖,几乎耳语的说道:“主子,儒王爷的腿真的有问题啊,一拐一拐的。”
世间传闻,儒王还在娘肚子里就被母妃害惨了,吃食不忌,还特别喜欢吃些奇奇怪怪的食物,最终生产的时候难产,没有熬过月子就去了。
儒王双足天残,一长一短,从小到大是个人尽皆知的瘸子,早早的与皇位无缘。
正因为如此,在众位兄弟中,儒王反而跟谁的关系都不错。
似乎所有王爷对兄弟的那份关爱都给了儒王,对他最放心。
就连皇帝对这个儿子也特别爱护有佳。
儒王本人特别争气,喜欢琴棋书画,心无旁骛,学问颇高。
皇帝为了他的爱好专门给他请了不少名师,这也是封号的由来,取自天下大儒的儒。
封王过后,儒王也很少出门,潜心呆在王府钻研爱好,平常都很少见到他的身影。
“不许议论。”
路祈盼叮嘱了一声,看着火焰惊起回忆。
谁都以为这位儒王是最无害的,殊不知,会咬人的狗不叫。
瘸子不能登基吗?
所有人都以为是这样,可如果老皇帝所有儿子都死了,只剩下他了呢?
那不管再瘦弱,再不正常,他也比外人更加有资格。
她永远不会忘记前世发生的儒王之乱,品品这名字……
真怕春蓝说得太多,被儒王惦记上,伺机而动,犹如毒蛇般被咬一口就惨了。
见主子这么严肃,春蓝吐了吐舌头规规矩矩的,不敢造次。
路祈盼思绪飞远,觉得老皇帝这些王一个个都不简单。
别看魏王粗里粗气,做事不过脑子好似莽汉。
实际上此人粗中有细,逻辑思维严明,十分懂得善用自己优势瓦解别人的防备。
这么一比,睿王的低调都没什么技术含量了。
魏王仗着自己“粗狂”“不着调”的性格抢了不少鸡肉兔肉,连还没煮出味道的鸡汤都不放过。
气得惠王牙痒痒,总觉得这一顿香得快吞掉舌头,结果没吃两口就只剩骨架,肚子叫得更厉害,惦记得更凶了。
路祈盼惊叹的看着大,二,三皇子抢食,默契的还给儒王留一份,顿觉儒王的手段太高了。
同样是沉默看着不参与,宏王就得自力更生啊,没抢到就没得吃。
那憋屈便秘的样子看着……解气。
谁知隔岸观火火上身,之前惠王和燕王互相牵制,宏王暗地里护了一把,倒是没人找她的麻烦。
魏王可不管这些,维持着大咧咧的人设给自己捞好处,抢食完毕还盯上了路祈盼面前。
没有多想,魏王不管几个平民女子的意见,闻着瓦罐里飘香的鸡汤口水横飞,几步奔过来就要端走。
“哎呀呀,瞧着你们几个也吃饱了,三个娇滴滴的女子吃那么多干嘛?”
魏王乐呵呵的伸手:“这一锅鸡汤本王就不客气了,帮你们解决好了,不用太感谢本王。”
说着,不顾旁人的错愕,也不怕烫,端了就走。
春蓝惊呆了,眼看着就要发脾气被路祈盼一把抓住。
魏王不似表面这么蠢傻,正面刚是要吃亏的,纯粹披着一张憨厚的皮各种捞好处。
春蓝醒悟,对方可是魏王。
别说一锅鸡汤了,就算杀人夺鸡汤都不会有事,深感无权无势,底层人民的悲哀。
路祈盼眯了眯眼,趁着谁也没看见,等魏王从身边经过,一抹药粉无声无声躲过翻飞的衣摆飘了进去。
欺负她弱势不能反抗么?
能报仇当场就报了,何须等十年。
别人可不知道,长相粗狂的魏王其实花粉过敏,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前世的后来,魏王就是虚弱状态死在花海之中,据说尸体浑身浮肿,死状可怖,生前受的折磨可不轻。
在后院后宫争斗之中,就算不花粉过敏都能造出来,何况本身体质过敏的。
路祈盼撒过去的是提炼了十种花的无香精华,对付魏王这种重度,又没有针对性的花粉过敏患者简直是大杀器。
之所以十种,一来为了份量,二来防着针对性花粉过敏者。
这种花不过敏,那种总会过吧!
春蓝咬着唇,隐藏了满脸的不甘,路祈盼隐晦的拍了拍她手安慰,让她等着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