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沢田纲吉正在处理事务,他的手速很快,每一份文件到他的手上不过几分钟就被批注。有的时候是一长串的回复,有的时候则是简单的签名。
最开始时,沢田纲吉还会认认真真地在上面写上他的日文名——Tsunayoshi Sawada,后来被Reborn嘲讽了一顿后,才学会了签名体。他的签名和他本人一样,弧度优美,笔迹柔和,签署的名字也不再是Sawada,而是他真正的姓氏:Tsunayoshi Vongola。
千里打开他的办公室大门时,只见夕阳透过窗纱映照在他的脸上,给他纯净柔软的侧脸打上了一层光晕。
……就像是带着滤镜的圣父。
千里不合时宜地想。
这个宛若神明般俊雅飘逸的男人抬头,和她视线相撞时,眼眸中瞬间亮起点点星光,温柔如水般满溢而出:“千里,回来了?”
千里被这个笑容闪了下,再次被他的美色所暴击。
真是的,他们在一起十几年了,她还是时不时就发现,沢田纲吉越来越有魅力了……这种魅力在褪去属于少年人的青涩后,更加的引人入迷。
在沢田纲吉的笑容中,千里回了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是啊,回来等人。”
沢田纲吉挠了挠头,伸了个懒腰:“等云雀前辈吗?他还有多久到?彭格列的事情也太多了,真不知道你以前连助手都没有的时候,是怎么忙得过来的。”
“熟能生巧,这些杂务本来也不该是你负责。恭弥很快就到了,哲说大概还需要20分钟左右。”
“啊,云雀前辈还是这样雷厉风行……又要加班了。”沢田纲吉起身走到千里身边,扶着她坐下:“你休息一会吧,今天出去和白兰说什么了?”
“别把我当成孕妇似的。”千里拍了他的手:“夏玛尔说我养的挺好的,你别天天这样,不知道的以为我病入膏肓了。”
沢田纲吉摸了摸鼻子。
”也没说什么,他问了下我对订婚宴有没有什么要求,还聊了下以后的房子。”
“……房子?”坐在她身侧喝咖啡的沢田纲吉僵住,他拿着咖啡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一点一点地偏过头来:“你要搬出去?”
“……”千里很警觉:“我没同意,又没结婚,为什么住一起?”
沢田纲吉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他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抿了口咖啡。
结果咖啡还没有下肚,就听见千里弱弱地说:“不过他希望我们能周末住一起,培养一下感情……这个要求还算合理,所以同意了。”
白兰的原话是每周两天,考虑后,千里决定就定在周末。工作日时彭格列的事务、学校的学业以及日常训练占据了她太多时间,她没心情离开彭格列。
沢田纲吉陡然起身:“那不还是要住一起!?”
“……”
千里是真的担心沢田纲吉又变成言纲状态,言纲的情况太不对了,哪怕希尔瓦娜斯说了只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她也不想让沢田纲吉再次进入那种状态。
沢田纲吉对她的占有欲她很清楚,言纲的存在会无限的加大这个情况。
……怎么感觉和她的诅咒有点像。
她的诅咒也是会无限加大她的恶念。
当恶念爆发时,她的理智也消失殆尽,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
想到当初诅咒第一次爆发时,她心中只是有了杀死三浦春的念头,一闪而过而已,却被诅咒强行扩大,导致她对三浦春痛下杀手。
如果诅咒没有被压制下去,她会一直处于那样极端的情绪下,并且对保护三浦春的沢田纲吉也产生极大的负面情绪。
现在想来,还好诅咒在她昏迷后自己消散了,不然她估计那一次就会和沢田纲吉决裂,哪怕那并不是她真正的想法。
推己及人,千里觉得言纲状态下的沢田纲吉估计也差不多。
言纲做的事情,也未必是他真正想做的。
沢田纲吉没想到千里还能走神,低喝道:“沢田千里!”
“……”千里被他喊回了思绪:“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是你在做什么?你才多大,只是订了婚而已你就答应了?”
“……”
千里很希望沢田纲吉能说出些什么,比如他不想,他在意。
可是又很清楚地知道,沢田纲吉不会。
他的生气应该更多来源于自家白菜被猪拱的怒火,更像是哥哥对妹妹的保护。
只是这种保护有的时候会让千里误以为沢田纲吉是爱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