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被封锁得严严实实,死气之炎外加诅咒的力量重重环绕,根本不是她能突破的。
沢田纲吉是不是出事了?如果他真的临时有事回不来,怎么会不告知她一声?
回想他临走前还摁着她轻轻地做了一次,千里抓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在这样的不安中,吃完饭和药的千里再度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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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武等人闯进来时,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正中间欧式水晶雕刻的床-上,睡着一个侧过身的女子。
沢田纲吉将这个房间布置成了如童话般梦幻的卧室,曾几何时,沢田纲吉没有变得如现在这般深不可测时,他们还开玩笑说他这是想把千里当成公主养着。
他们全都忽视了,童话里的公主又有几个是有自由的呢?
女子消瘦得很厉害,面颊凹陷,她穿着吊带裙,一些触目惊心的痕迹从耳后密密麻麻蔓延到脖颈、锁骨,再到下面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想也知道,床-上之人遭受了如何的对待,有些痕迹已经很淡了,有的痕迹却明显是刚添加上去的。
Reborn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女孩子的正面,呼吸又是一窒。
这哪里还是曾经那个和他们吵架斗嘴的沢田千里?这个女子憔悴得完全是饱受生活的重压的模样,比起他们这些年的锦衣玉食,如今他们就像是处于两个世界之中。
“……”哪怕做足的心理建设,这一幕还是让山本武原地呆住。
他深深的呼吸,按捺住心底的怒火。
狱寺隼人也没有胡言乱语,看了一眼后,他闭上眼睛压住情绪,半晌才压低声音对山本道:“我去找库洛姆和老姐。”
千里这个情况,他们这群大男人显然不合适来做些什么。
山本武紧绷着下颚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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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是被手上传来的扎透痛感惊醒的。
她倏然睁眼,而后愣住——眼前或站或坐着的,都是她曾经的伙伴。
她迷茫了一瞬,意识过了许久才逐渐回笼。这是吃药的副作用,很多时候,她都处于昏昏沉沉地状态。
即便如此,她也不该虚弱到这种地步。
千里自嘲地想。
侧过头,夏玛尔正在为她调整吊瓶的滴水速度。一边调整,他一边无奈地说:“沢田君在搞什么?再晚来一周两周,这丫头的命就没了。”
千里扯了扯嘴角,对夏玛尔的这个结论没什么反应。
她看向发觉她清醒后,全部看过来的山本武等人,努力地想要拉扯出一个笑容。
从逃离沢田纲吉到如今,他们有五年没见了。最开始的三年他们还保持着联系,后面由于事情越发严重,不得不切断了。
所有人都怕沢田纲吉做出过激的事情,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
山本武疾步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醒了?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碧洋琪道:“先别乱吃东西,等夏玛尔给她做全身检查。”
狱寺隼人道:“你们别围着她啊。”
……
每个人都关切地看着她,仿佛这几年的空白从不存在一样。
无论过去多久,他们都是她的后盾。
千里眼睛一酸。
这段时间受的委屈何止一星半点。
不过是因为对方是沢田纲吉,不过是因为在这个前提下她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她就认了命、服了软,不再把自己当成一个有思想的人,而是顺从沢田纲吉一切的工具。
说话声戛然而止,他们停下来,表情各异地看着千里。
他们心知肚明千里被沢田纲吉抓进来那么久,沢田纲吉虽然不会亏待她,可是该受的委屈不会少。她全身上下的伤痕就是证据。
更不用说,他们到底是沢田纲吉的人,他们不会……不会放了她。
当她被抓回来,这个女孩子的命运就注定了。
山本武咬了咬牙,他俯身,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来压制住一些情绪,将千里摁入怀中。
这个女孩子哭得那么凄惨,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就像是知道自己哭得再如何厉害,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许久,等千里终于发泄完毕,平复了心情,碧洋琪这才上前为她调整枕头,而后扶着她靠在靠枕上。
千里发泄完一场,心情平静了许多,也可以冷静下来思考事情了。
她没有等山本武等人开口,而是看向Reborn,问道:“阿纲出事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