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被抱出来时, 在男人怀中的女子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那三年里,千里断断续续受了不少伤,其中六道骸穿身体而过的伤痕最为狰狞。如今, 除了只剩下痕迹的伤疤外, 千里浑身上下被各种各样的红-痕所覆盖。
千里的力量被奇怪的蓝色液体尽数吞噬,身体素质和普通人没有两样。甚至因为失去了力量,往年的陈年旧伤全面反扑,她比起普通人还不如。
沢田纲吉与之相反, 正处于巅峰。
这位被人人成为里世界最强, 下一辈都要恭敬地喊一声“教父”的男人,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将她逼入死地。
沢田纲吉细心地为床-上女子擦拭全身上下的水珠,将沁出丝丝血液的痕迹温柔地抚平,却虚伪地没有使用一丝力量为她治疗。
他单纯地在对待一件被他占-有的宝物,慢条斯理地检查着宝物身上的裂痕。
千里竭力忍住将被子盖在身上的冲动,压下被人从头到尾打量观察的耻辱感,反手抓住被单, 咬牙硬撑。
少顷, “观赏”完毕的沢田纲吉为她穿上睡袍。
千里抓着衣服,总算有了点安全感。她忍不住翻身将睡袍系紧——虽然她知道这样做不过是徒劳。
床的另一边凹陷了下去,一阵热流从身后传来。
沢田纲吉从背后拥住了她,轻轻地啄吻她的耳垂:“你说, 我们什么时候会有孩子?”
千里疲倦不堪, 浑身痛得不像是自己的,撑着一口气只是想听沢田纲吉到底还会和她说什么。
听到他的话, 千里压着嗓子的疼痛,嘶哑地问:“你想要孩子?”
“你不想要吗?”
“不想。”千里回答得果决:“我们的孩子该用什么样的身份面对这个世界?如果他不像我,你可以带他出去,对外宣称说他是你的私生子。可你真的忍心让你的孩子一辈子顶着”私生子”的名号面对外人?他拥有一个只是泄-欲工具的母亲,他能堂堂正正地做人吗?一旦这个消息走漏,外人会如何讥讽嘲笑?他还有资格继承彭格列?还是说,等你娶了其他老婆,他作为仆人服侍你的“嫡子”?”
千里摇了摇头,她一下子问了好几个问题,嗓间的痛楚延绵不绝。她吞咽了一下唾沫,铁锈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她继续道:“这已经是比较好的情况了;更不好的情况是,如果他很像我,那你是不是要囚禁他一辈子?”
沢田纲吉抱着她的手随着她说的话逐渐用力,“体贴”地等她终于说完,沢田纲吉懒得再维持“绅士”的假象,毫不留情地咬上她的肩。
那里本来就被咬的惨不忍睹,千里痛得试图缩起来,可被沢田纲吉粗暴地拉开身体,覆身而上。
“你唯一需要想的是怎么生下我们的孩子,宝贝儿。”
……
千里很后悔在逃跑的过程中,听了不知道是谁的建议,和彭格列包括九代目以及Reborn全部彻底断了联系。
这样的确让沢田纲吉找到她增添了不少难度,可同样导致无人知晓她如今的情况。
千里靠坐在床上,目无焦距地想。
人被关久了是会出问题的,哪怕再如何与众不同的人都不例外。
千里不知多少次看向被封闭起来的窗户,幻想着曾经拥有自由时所感受到的大自然的气息——阳光、雨露、微风、虫鸣……当时不觉得珍贵,如今却发觉这些事物这般的遥不可及。
她憔悴了不少。
失去力量本就虚弱的身体频繁地面对沢田纲吉的索求无度,这身子迟早有一天会干枯。
当晚,千里前所未有地配合,等沢田纲吉发泄完,千里躺在他怀里,半是祈求半是讨好地问:“……能带我出去一会吗?”
沢田纲吉垂眸和她对视。
千里不记得自己被关了多久,唯一和她说话的只有沢田纲吉。
当能接触到的“活物”只有这唯一一个时,无论本人想或不想,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无法忽视的细节。更别提千里从小的时候就养成了关注沢田纲吉一举一动的习惯。
这段暗无天日的囚禁时光,沢田纲吉在做某些事情时,表情是凶狠且不留情面的;日常相处时,是那种意味不明的温柔淡定。
可一旦他的假象消失,变成眼前这般高深莫测,一般意味着他的心情不太好,而千里品尝了太多次他心情不好的结果。
回忆起被折磨到崩溃求饶时的痛苦与难捱,千里条件反射地不敢再去和沢田纲吉对视。
躲开目光后,千里才恍然发现,她被沢田纲吉调-教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