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脑子总是爱乱揣测别人的意思,还是别要了吧。”流浪者轻轻笑了一声,“不是喜欢,是爱。我的意思是,我爱你。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万物皆可道声“喜欢”。这份“喜欢”太过轻易,不如“爱”来得郑重些。
他无可救药地爱任何一个时期的你,就和你爱他一样。
“我知道。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少年扯了扯嘴角,“仅此而已。”
“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我对你说了很严重的话……你跑过来抱了我。”
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他完了。
“嗯哼,所以……你想说什么?”
--所以,你想说什么?
——从你抱我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便去了你那里,与你共享我的心跳。你的每一个举动都能牵动我的胸膛第三根肋骨向下一寸的地方。
“……对不起。阿散,对不起。”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原本还稍显期待的流浪者眼睛瞬间变得有几分无语。
“哈!…真是令人不愉快!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是算了吧。”
霜白已经爬到耳后。
“阿散……”救救我。
流浪者觉得今晚少年似乎每句话都要唤他一声“阿散”。
“‘散兵’这个名字已经成为过去的代号。”
“所以…时闻,你给我取一个名字吧。”
他的新生,由你来揭幕剪彩。
旅行者见证了他的重生,流浪者接受了旅行者为他新取的名字。这才是他本该的命运。
[你搅乱了他的命运。]
背上的少年久久不出声,流浪者又郑重唤了一声:“时闻。”
“为我取一个名字吧。”
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似叹似泣,“……旅行者见证了你的重生,他更有资格为你取名。而且旅行者旅行各处,见闻广博,取得名字你或许能更喜欢些。”
“……”流浪者差点被气笑,听听这话说的,他真不爱听,甚至觉得刺耳。
“如果你现在晕得脑子里满是没用的废物,导致你不会说话,那就先乖乖闭上嘴,安静些。”
“阿散……如果你的命运本不是如此这般……”
“没有那么多如果。”流浪者冷声打断少年的话,“本来现在脑子就不太好使,还逼着自己想那么多,你是傻子吗?”
“今早你蒙骗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阿散……”救救我。
“啧,乖一些。”
[他不渡你。]
“……好。”
静默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很快,他们便走到了别墅的雕花大门之前。
“时闻,我先放你下来。小心些,抓住我的……”手。
流浪者惊讶地瞪大双眼,满眼的不可置信。
少年满头的霜发化作利刃刺痛他的双眼。
一瞬间,好像天地都失了颜色,只有那长发白得刺眼。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我想你背我。]
哑然良久,流浪者才从嘴里死死咬出一句话:“你又……蒙骗我!”
没有……他是真的想让你背着他走完这一程。
流浪者的眼神太过灼热伤人,少年垂下眼,没有与之对视。
流浪者彻底沉下脸,抓起少年的左臂,死咬着牙:“……回家,休息!”
少年的眼神没有离开拽着自己往里走的身影一分一毫,他没有反抗,任由流浪者将他拖入卧室,然后放倒在床上,为他蒙上被子。
“休息!你最好让你的脑子清醒点,然后好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敢睁眼,闭上!”
说完这些,流浪者阴沉着脸冷哼一声,准备抽身离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少年一把拉住他,重新把他拉了回去。
因为怕压到少年,流浪者下意识伸手撑在少年耳边距离一掌处。
流浪者气笑了,他死死盯着少年的眼睛,“你最好老实说出你想做什么。”
少年抬眼看着处于压迫位的流浪者,神色平淡,却语出惊人:“我戏耍了你……你应该惩罚我几番才对。”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却又因此刻仿佛生了锈般的大脑想不出答案,他需要点刺激。
“…呵,你急什么?!上赶着要惩罚的也就你一个了。……也没听说灵酚香伤脑子…啧,看什么?!休息!快点!”
少年闭着眼,轻轻摇了摇头,抬手圈住流浪者的脖颈,意味不言而喻。
“……疯了。”流浪者眼底闪过愠怒,又被他很快压制下去。
“也许吧……”
“时闻,你现在只是不太清醒……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想。博士……呵,我会再和他好好算一笔账。至于你…现在,休息吧。”终是他先软下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