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听着季北煦都话，冷硬的轮廓线都放松下来。
哪怕在黑暗中看不清季北煦的表情，凌寒也能感受到季北煦此刻有多义愤填膺。
为他打抱不平的小孩，真的很可爱，怎么能不好好保护起来。
季北煦犹豫地问：“你那爷爷奶奶在你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是不是还打过你？”
“他们怕留痕迹，不敢用力，所以一点都不痛。”
果然是打过，季北煦替小时候的凌寒难过，为什么会有对孙子不好的老人。
要是换作他爷爷有凌寒这么聪明懂事的孙子，早就宠到没有边界。
凌寒给紧贴的身体腾出一丝距离，左手轻拍季北煦的后背，耐心低语道：“别气，那都是过去的事。”
谁的人生都不会一帆风顺。
遇到那些带着目的人既然没有办法躲避，那就只能坦然的去面对。
“我难受。”季北煦心里闷闷的，有些发疼。
他为凌寒感到难过，也为凌寒的母亲感到不值。
那些事情明明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但是他光是听凌寒述说就觉得经历过一般。
季北煦嘴角有些发苦：“你小时候被他们关在黑房间里，是不是很害怕，有没有悄悄哭过。”
就算凌寒再坚强，那也是个小孩，被所谓的爷爷奶奶关到暗无天日的房间，肯定是很害怕的。
“没有害怕，也没有哭。”凌寒神色平静，声音也是很淡定。
对于过去那些遭遇，他真的毫不在意，也不会动容。
没有投入感情，自然就不会觉得难以释怀。
被关小黑屋也好，被斥责打骂也好，凌寒都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没吃亏。
季北煦眼眸一动，有滴泪珠从眼角滑落，隐入枕头。
凌寒很坚强，遇到那么过分的事情即不害怕，也没有哭，但季北煦做不到。
季北煦心里酸痛，他抿着嘴，压抑住声音。
要是一开口，凌寒又该发现他哭了。
人是没办法忍住情绪外露的，凌寒已经感觉到季北煦的肩膀有些颤。
“小煦，我真的没事。”凌寒凑上去亲亲他湿润的眼角，跟哄小孩一样哄道：“乖，明天给你买好吃的。”
季北煦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不想吃，想抱你。”
“抱着呢。”凌寒失笑：“心疼我”
“心疼。”季北煦坦率道。
凌寒就着姿势亲他：“心疼我，那以后能不能不要剥夺我亲你的权利。”
季北煦现在很心软，凌寒说什么他都能答应：“不剥夺，你想亲想抱想怎么样都可以的，我是属于你的，永远。”
“小煦，记住你说的，以后可不准耍赖。”
第133章 甜的还是酸的
过年要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季北煦很期待，一大早就跟凌寒出门去买年货。
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转了差不多一小时，车子爆满。
大节日，凌寒不再对他买的东西进行筛选，全程跟在身后，跟保镖没什么区别。
“小煦，再这样下去超市要被你搬空。”凌寒试图提醒已经陷入疯狂购物状态的季北煦。
提醒效果不太理想。
等结账的时候，一条账单比季北煦还要高。
季北煦在卷着账单，嘴巴嘀咕道：“好像买的有些多呀。”
超市最大号的袋子都要买两个才能把东西装完。
“不是有些，是非常多。”凌寒左右手都用来提袋子，没去拉他的手。
季北煦执意拿过一袋零食，腾出一只手跟凌寒手牵手往家里走：“我们现在就是人形扁担。”
凌寒提高些袋子，笑道：“那是因为你买的东西太多。”
“过年本来就是要买很多东西的。”季北煦很占理：“要去你舅舅家过年，肯定要多准备些东西，你要是想空手去，那我就不跟你去。”
过年空手去探亲访友多失礼。
“还是我家的小煦懂礼貌，难怪那么讨长辈喜欢。”凌寒戏谑口吻道。
季北煦挺直小腰板：“那当然。”
小区楼已经焕然一新，树上挂满彩色的灯笼，连平时走的石子路都快装饰成红毯路。
花圃里的花也换成年桔树，满树圆嘟金灿的小果子，远远看着就很喜庆。
季北煦视线在桔子上多停留了几秒。
他见到年桔树旁有几个小孩在玩游戏，小手偷偷的扯下几个年桔往衣袋里装，还滚落一两个在旁边。
不能浪费粮食。
在路过那挂满果子的年桔树时，季北煦手快的把被小朋友扯落在地的年桔装进口袋。
凌寒双眼早就看透季北煦的动作，淡淡提醒：“小煦，不要捡垃圾吃。”
“没捡垃圾啊。”
新鲜落地的小桔子，怎么能算是垃圾。
季北煦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些小紧张为自己辩解：“那是水果，不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