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虽然没有泪痕,但双眼却红的厉害。他怔怔的看着那几张薄弱的纸张,仿佛从上面能看到容与一般。
见严之畔还在看,谢炎见他没有明显的不适后,这才试探的继续道:“里面有一张是记录容与银行流水的卡,查那张卡的流水时,我发现他辞职后,他们公司往他卡里转了两个月的工资,八千块。”
“按理来说,如果他是辞职,公司不应该在他辞职后还会给他转两个月工资。我就打了电话过去问。”
“然后发现......”谢炎的声音变小,他眼神有些忐忑的看着严之畔。
严之畔翻到谢炎说的那一页流水,发现在最后果然有一条这样的记录。他明白会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于是压低了眉眼,沙哑着嗓子:“容与是被辞退的?而不是辞职。”
“是......”谢炎小声应道。“我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辞职,于是就去查了容与被辞退的原因。”
谢炎深呼了口气,小声继续道:“打去电话,这才知道,容与的公司被收购了。”
“收购他们公司的......是夫人。”
“所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当初公司资料泄密一事,应该与容与无关。他应该......是受了无妄之灾。”谢炎小声的下结论。
严之畔紧紧捏着那几张写着容与各种资料的纸,低声道:“所以......是我妈算计了我......是她的算计,让我赶走了容与......”他的指尖都泛了白。
谢炎不敢应严之畔的话,只能低着头站在一旁当木头桩子。
第八章 一定要找到他!
牧原路别墅区,是H市最豪华的别墅区,严家老宅就坐落在这里。
严之畔早在几年前就搬出去住了。严家老爷子在国外基本不回来,所以住在这里的,只有严家夫人,温芷卿。
温芷卿五十岁出头,但良好的出身和富贵的夫家使得她没有经受多少岁月的蹉跎,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
她动作优雅的喝着红茶,眉心紧促,眼神锋利,对身旁神色颓唐愤慨的儿子视而不见。
严之畔的西装外套被他抓在手里,精心打理的头发有些凌乱,双眼通红,他语气隐忍:“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做!”
直到严之畔开口了,温芷卿才慢条斯理的看了他一眼,面上没有一丝被抓包的羞耻。坦然到仿佛在说自己没有做错。
“他?”温芷卿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轻蔑,“他的错,就是胆敢出现在你的眼前。我绝不允许一个无用之人站在你的身边,那样的话,他将成为你的污点。”她说话慢条斯理,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无端让人厌恶。
她的眼神轻飘飘的放在严之畔的身上,继续说到:“你是严家的长子长孙,严氏集团的总裁。他用尽一切办法攀附上你,不正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吗?我们严家,不要这种人。”
听到温芷卿的话,严之畔下颌紧绷,额角的青筋跳动:“不惜泄露公司机密,自导自演了这一出,就为了让我赶走容与?!我是你的亲儿子,你这么算计我?”
他的眼中闪过无尽的懊悔:“正是因为那份流水是你拿给我的,我丝毫没有怀疑那是假的!我全心全意的相信你!结果呢?”
温芷卿却不以为然,淡淡道:“我如果不那么做,你会愿意赶走他吗?”说着,她放下手中的红茶杯,语气渐凛:“你不会,既然你不会,那就我来!”
“在你心里,名利、权势,就那么重要?”严之畔忍无可忍,他看着温芷卿严厉的脸,颓然的摇了摇头,喃喃道:“你真的是疯了。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控制欲强了些,但显然,你不是......”
他拿着西装外套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尽是疲惫。
他深深的看了温芷卿一眼,轻轻说道:“你跟我爸的婚姻失败,并不是只有他的问题。”
见严之畔提到了严父,温芷卿面上维持的从容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痕,她的声音逐渐尖锐:“我跟你父亲的问题我们自会解决,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们?!”
严之畔自嘲的笑笑,“是,我没有资格去评价你们的是非对错。”他深呼了口气:“但你想让我听从你的意思,让我循规蹈矩。那我也明确告诉你。不可能!我不仅会去找容与,找到了他,我还要跟他结婚!我一定会找到容与!”
他用力戳着自己的胸膛,周身散发着浓烈的自责和懊悔,大步走出别墅。
出了别墅,严之畔直接回了公司。谢炎正在等他,见他过来,忙上前迎上去,“严总,这是天成项目的策划书,您.......”
他的话还没说完,严之畔就把文件接过来,不过他并没有去看,随手扔在了桌子上,然后深呼了口气,闭了闭眼,整理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