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时阳眼皮一跳,看来这种局已经超脱于游戏的范围,逐渐朝拣选的方向转化了。
“你确定Ada会同意?”岑时阳问,“还是你确定你自己敢这么做?”
安杞有些焦躁,他本来就非常忐忑,岑时阳还在泼他冷水,难道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刺他两句吗?
笃笃——
门响了。
安杞如同惊弓之鸟,猛地看向房门,岑时阳等了一会儿,听见外面贺台铮的声音,才对安杞说:“没事,我带来的。”
他打开门,贺台铮无语道:“能让我也进去吗?我现在很尴尬。”
岑时阳让他进来,重新合上门。
贺台铮勾掉墨镜,左右打量了安杞和岑时阳问:“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安杞也一脸懵。
岑时阳指了指贺台铮对安杞说:“贺台铮。”又对贺台铮说:“你不是要个机会吗?跟他换衣服。”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后,贺台铮爆了句粗。
安杞问岑时阳:“你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他自己要求的,想傍富婆,哦不对,是富翁,还说时刻准备着。”岑时阳把贺台铮的原话讲给安杞,安杞惊异地望向身旁的人,贺台铮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之后开始解大衣的扣子。
“等等,你再考虑一下吧,这种局不是光上个床那么简单,客人会有特殊要求,一般人吃不消。”安杞拦住贺台铮,他不希望再有谁去受这种折磨。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贺台铮脱得很快,两三下就只剩内裤,安杞见他把最后一块布料勾在手指上递给他,说别嫌弃啊,无奈别过了头。
他们很快交换了衣物,安杞一边系扣子一边给贺台铮讲游戏规则,贺台铮夹了根烟,吞云吐雾的,也不知有没有在听。
临出门前,他站直了对岑时阳说:“纸样我已经发了同城,估计明天就能收到。”他顿了顿,向岑时阳道了声谢。
“悠着点。”岑时阳对他的背影说。
不一会儿,安杞听见贺台铮和监视者的对话,大致是贺台铮说要再洗一次澡,监视者显然没有认出他,耐性耗尽,直接将他扛进了包厢。
安杞有些心慌,万一贺台铮出了什么事,他恐怕要内疚一辈子,岑时阳看出他的担心,安慰他说:“放心,他那人贼着呢,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咱们走吧。”
岑时阳拉开门,二人正大光明走出去,这会所识别的是人脸,岑时阳带贺台铮进来时刷的是自己的脸,贺台铮算他的客人,而出去时,岑时阳和安杞都需经过安检门,在安杞穿门而过的瞬间,警报骤然响起,刺耳的鸣叫响彻大厅,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坏了!
应该是客人们认出了贺台铮不是安杞,正下令通过安检抓他的人!
突然,大批警卫倾巢而出,朝他们所在的方位冲来!
“跑!”
岑时阳率先反应过来,拉上安杞夺门而逃,他们推飞旋转门,头也不回地往前跑。月光下,两人奔跑在如水的阶梯上,像两颗跳跃的音符,从高音到低音,最后跳出乐谱,来到无际的大自然中。
落了地,安杞钻进岑时阳的跑车,隔着玻璃望向乌压压的追兵,岑时阳狠踩油门,轮胎原地打了几十转,安杞闻到一股浓烈的烧焦气味,在为首的敌人即将碰到车门的前一刻,跑车猛然加速驶离了原地。
第27章 不在乎男女,更不在乎上下
车子开出老远,身后人群被彻底甩开,安杞转过身长舒一口气。
怕被人认出来,他特意用风衣的高领盖住自己半张脸,结果忘了出门安检这一环节,导致彻底漏了馅,此刻他敞开领口,释放着因为奔跑产生的热气和由来已久的不安。
岑时阳看他一眼忽然笑道:“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害怕,总算像个活人了。”
被他一笑,安杞觉得气氛没那么紧张了,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场面,跟外国大片似的。”
岑时阳:“我都不知道这地方能藏这么多人。”后视镜里的会所大楼昏暗破败,看上去颇为阴森。
安杞:“一定是Ada下的命令,一声不吭就走,还换了个人给她,她肯定生气。”
手机没有Ada的任何来电,安杞知道Ada是不会联系他的,这件事之后,他需要找个时间主动投案,以弥补自己的过失,但他不想这么做,他想通过这次拒绝让Ada知道,他以后都不会再沾这种局了。
岑时阳稳稳握着方向盘,安杞看了他一会儿,问:“Ada没再找过你?”
“没有。”岑时阳说,“合同是即时生效的,我都把她送我的东西整理好了,过段时间连带这辆车一起还给她。”
是要还的,安杞想到自己身上的原属于Ada的资产,如果要还回去的话也得费出一番功夫整理,又纠结于和Ada说这件事该怎么开口,离开Ada他又该何去何从,一系列衍生的问题浮让他身心俱疲。